身份得到确认,小庄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牢里,当天下午驻军统领鄂尔泰就带着人找到了小庄。
临走前,小庄交待让陈河留下旁听,顺便找到他那失踪的兄弟。
审讯的过程异常简单,牢头例行公式的问了几句,见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就不在多费口舌,直接将汉军关进牢里。
“李公子,你先审着,我去外面撒泼尿。”牢头打个哈气,朝陈河拱拱手,带着人走了。
汉军们见到陈河,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一脸激动的站起来,“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兄弟们舍身成仁,陈某自然是来救诸位的。”向牢外瞅了一眼,陈河将众人聚拢到一起小声问,“刚才你们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是这样的,我们被押往这里时,无意间听到牢头说了一句,只要我们相认,就算给娘娘立大功了。
直到进入死牢,兄弟们才知道鞑子对您产生了怀疑,所以演了一出戏。
连续两次异常,不得不让陈河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辽东情报司的人。
按照情报司的规定,眼线之间都是单线联系,所以这个人很可能是谢七派来的探子。
暂时抛开牢头的事,陈河问他们见没见到乔山,后者告诉他乔山也被关押在这座大牢里,只不过是地牢。
得知了众人的确切位置,陈河让他们静待时机,稍晚一些会救他们出去。
这时,牢头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李公子,不知审的如何了?”
“硬的很,什么都没有说。”
牢头看了一眼汉军,“要是能审早就审出来了,您还是出去吧,一会盛京的特使来了,让他撞见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河一直在大街上闲逛,直到路过一个菜摊时,老农叫住了他,“这位公子,萝卜炖牛肉,您可愿吃?”
“老伯,杀牛吃肉触犯律法呀。”陈河掂了掂手里的萝卜,随意的回道。
“放心,您在这里可以随便的吃。”老农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
“那好吧,给我来几个。”
“好嘞。”
老农弯下腰挑选萝卜时,压着嗓音道,“小侯爷,七爷让属下告诉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知道了。”
陈河挑完萝卜,四周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菜摊,这两句诗的意思很明显。
大军到达永宁之日,就是帆船海上接应之时,如果他所料不错,辽东情报司的人已经做好了救人质的准备。
就在陈河这边暗中准备时,远在金州城外的高家岗,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争。
轰
轰
轰
山岗上。
伽马甩了甩脑袋上的泥土,语带兴奋的大喊着,“射击!”在他的命令下,一万两栖军纷纷装填弹药,趴在战壕里射击下面的金军。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则是李唐的炮兵阵地,一百多门黝黑的大炮,呈u形阵位,不断地发出怒吼。
一时间山坳里,炮火连天,浓烟滚滚。
“不错,这种开花弹配上改良的火药,杀伤力远远超过了黑火药和实心弹。”站在山顶上,李唐俯视着下面的战场。
那里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据他估计,仅第一波火力打击,金军至少减员了两成左右,而且在他和伽马的步炮配合下,火力还在持续打击。
“启禀将军,清军正在向望海堡方向撤退,是否追击?”参将从观哨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远程压制即可。”
嘭!
炮弹落在地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响,十几个骑在马上的清兵当场被炸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