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名身穿金丝碧玉裙,肩披紫貂斗篷的女子在女伴的陪伴下缓缓走来。
女子年约二旬,一双眸子好奇的打量着陈河。
眼中有着诧异之色闪过,上一次见面时,还是一副猥琐的模样。
短短数年不见,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干净宛如婴儿般。
望向自己时,也只是淡然而过,仿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这真的还是陈河么?
朱秀宁贝齿紧咬红唇,心中烦乱之极,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一旁的女伴见她痴痴的样子,噗呲一笑。
“秀宁,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败家子陈河?”
朱秀宁脸色羞红的剜了女伴一眼,然后犹豫着向定远侯施了一礼。
“秀宁见过陈伯伯。”
“哦,秀宁啊。”陈文远略微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当年此女的所作所为,让两家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朱秀宁直起身子看向陈河,“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今天天波也在这里,我们会在筹饷献礼之后宣布婚事。
你若是要点志气,就好好的找一份差事,挣点银子,莫要在胡作非为了。
若是实在找不到,我会看在曾经一场的份上介绍你去顾员外的九州商号当管事。
那里每个月最低都有几十两银子的月俸。
望着眼前的佳人,陈河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害死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肠是何等的歹毒。
就是这样的一个蛇蝎女人,居然站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叙着旧。
一瞬间。
陈河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意兴阑珊的摇摇头,拿起礼物绕过朱秀宁进了宫。
“秀宁,要不要我去告诉姑母,让她替你作主?”
朱秀宁站在原地苦笑着摇摇头,“算了,皇后娘娘还要主持筹银献礼,咱们莫要打扰她了。”
……
西苑旁边就是太液池,因其靠近玉熙宫,所以工部对此地的修缮非常细致。
太液池旁,已经陆续来了不少人,他们当中有勋贵,有文臣,还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女眷穿梭其中。
周皇后端坐在台上,一身凤冠霞帔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闪烁。
不过,
没人注意的是她那双纤纤玉指,此刻却是紧紧陷入掌心。
“娘娘,你可是不舒服?”一旁的小喜鹊主动问询。
周皇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再过一会,她就要主持筹饷大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到一半银子。
要是他在就好了。
不知为何,心中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娘娘勿担心,就算咱们凑不齐银子,不是还有那副百鸟朝凤图嘛。”
小喜鹊悄声道,在她的认知里,那位公子画的虽然难看了点,但想来一定很值钱。
周皇后从桌匣里露出那副画看了一眼,神色间有些无奈。
之前她听说有人送了一幅画,还以为是什么宝物,不想却是一副涂鸦之作。
而且那送画之人她也有所耳闻,正是定远侯家的那个败家子。
当年因犯了事,被成国公解除婚约,赶到了登州。
没想到他会联系自己,莫非是想讨好自己,从而巴结陛下?
想清前因后果,周皇后的脸色不由得冷淡下来。
对于这种玩物丧志的败家少爷,她没有半分好感。
“唉,大明千万,也只有那个人才能算得上盖世俊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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