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上路吧。”
陈河骑上毛驴一招手,“出发!”六千大军歪歪扭扭的走出大营,向着永定门方向走去。
昏暗的光线中,襄城伯扫了一眼睡眼朦胧的“神机营”,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他抖了抖缰绳,骑着马往前跑了几步,来到五步营的位置,冲王猛点点头。
王猛深吸一口气,悄悄的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几个心腹会意的骑着马去前面传达命令。
“前面有一处撂荒林,你派几个身手好的埋伏进去。
只等我摔杯为号,然后立即射杀陈河以及神机营的头目。
若是神机营有所异动,五步营可全歼之。”
“放心,伯爷。”
襄城伯四周看看,双腿敲打下马腹,拽着缰绳转身向回跑去。
吁!
将马停在陈河近前,襄城伯一脸疲惫的说道,“贤侄,道路崎岖,咱们在前边的荒林地休息一会吧。”
“就按李伯伯说的办。”陈河抬抬眼皮有气无力的说着,仿佛还没睡醒。
“一会到了那,贤侄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但愿吧。”陈河裹了裹身上的棉衣,重新闭上了眼睛。
襄城伯森然一笑,跟随着陈河向荒林地行去。
随着大军进入荒林,原本就昏暗的光线越发漆黑了,几十步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跳下毛驴,陈河来到篝火旁坐在木头上,一边烤着火,一边打量着周围。
昏暗的树林里,荒草丛生,远处的尽头一片漆黑之色,宛如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偶尔有一两队巡逻而过的士兵,也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再看襄城伯这个老家伙,竟然拿出铁水壶挂在篝火堆上。
“贤侄莫要担心,老夫已经派了卫士巡逻,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襄城伯笑眯眯的往篝火堆里添了一把柴火幽幽道,“我儿存孝从小就喜欢老夫煮的茶,现在他不在了,你就替他尝尝吧,也不枉你们世交一场。”
“唉,人死不能复生,李伯伯节哀顺变。”
陈河装作伤感的样子,劝了老家伙一句。
襄城伯哼了一声,“昨夜老夫做梦了,梦见存孝满身血窟窿的来找我,一个劲喊疼。
老夫心疼呀,就问是谁杀了他,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陈河敛去笑容,一脸认真的配合老家伙,同时隐藏在袖中的断刃也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说………那个凶手就是你!”
老家伙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河。
后者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和存孝兄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陈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的杀意却狂涨不止,老家伙到底还是知道了真相。
襄城伯直勾勾的盯着陈河,发现他面不改色,一脸无辜的模样。
嘴角一抽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夫逗你的,怎么样,还困吗?”
陈河拍拍胸脯,长长的松了口气,抱怨道,“吓死小侄了,这回是真不困了。”
襄城伯从包裹里拿出两个茶杯,轻轻的将热水倒入杯中。
随着茶叶被浸泡,一股浓郁的茶香飘进陈河的鼻中。
“贤侄多虑了,伯父前几天还跟你说过,凶手是漕帮的二当家,你怎么忘了。
来,咱们喝一杯,之后该上路了。”
望着递过来的茶杯,陈河心中顿时升起强烈的警惕。
左手接茶的同时,右手已经反握住了断刃,同时耳朵不时地向周围倾听着。
接过茶杯,陈河并没有喝,而是将它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