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明,万籁俱寂,林子楠看了看那残破的红衣,又瞅了瞅脚下已经龟缩起来的张宗望,心中不由得一阵嘀咕,或许吸血夜叉那句张大善人真不是虚言。
以张宗望给林子楠的感官,那老头儿生前真的有可能做出什么见死不救的举动来,只是恩怨已成过往,再见不是良人。
吸血夜叉因执念生恨,开始祸害世人,既然选错了路,那么就没有她存在的必要了。
远远地瞥了一眼骑猪远行的普弘,林子楠蓦然想到了一个解决眼前隐患的方法,生魂易斩,执念难消,不知道诵经超度一番,能不能将那隐没的血煞执念度化。
林子楠在自己生命不受威胁时从不是个纠结的人,想做就做。也不顾此时已是午夜,御剑开始东奔西走,甚至还回了一趟青云山取了一些香烛。不过盏茶功夫,一个简陋的香案便被他摆在了彩虹溪边上。
“无量天尊~!赤明开元图,和阳通上灵,玉阜秀琼林,生死福德庐,各位乡亲,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一切准备就绪,林子楠持剑暴喝,声若雷霆,又如暮鼓,让沉眠的意识骤然苏醒,不分先后的一个个浮现在那断壁残垣之内,密密麻麻的好不壮观。
也许是因为林子楠第一次主持法事,疏漏颇多,又加上自持法力,未曾沐浴更衣,一股子阳和正气透体勃发,吓得一众醒来的魂魄龟缩在草鞋村旧址瑟瑟发抖。
而与此同时那彩虹溪上蓦然出现一阵浓雾,清冷的水汽伴随着阵阵幽歌向着岸上袭来。
那溪水形成的过道,好似莫名的归宿,在向着一众魂魄召唤,使得被草鞋旧址拘束的魂魄满脸挣扎。
林子楠眼见魂魄出不来,自己的法力这样消耗下去,会支撑不住第一个倒下,不由得急中生智,以控鹤擒龙的御物手段将那红衣招来,半披在肩上,如此这般遮掩之下,过了片刻便有着第一个魂魄走近前来。
“多谢仙师,小老儿去也~!”林子楠实在没有想到,这第一个被他超度的尽然是那个一生积善的张宗望,看着对方真诚地向自己行礼,好似真的将那生前执念放下一般,便庄重的对其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知道那红衣披肩的办法算不算是误打误着,随着红衣引动,那草鞋村好似被谁破开了一道口子,呼啦啦的魂魄向外涌出,每每路过林子楠身旁总会虔诚礼拜,然后身形慢慢变淡,消失在那溪水上的薄雾之中。
“天尊留戒律,太极演真经。奉法须勤苦,功德贵精诚。虔心启三宝,焚香告百灵。书名投水府,功勋达青冥~!”林子楠亲眼目睹这壮观的一幕,福临心至的盘膝而坐,口诵日记中见过的《水简颂》和《雷霆宝相度人经》以为逝者护送最后一程。
雷霆五相,相相通明,随着林子楠经文的念诵,那本来搁置在香案上的却邪剑像是见到了玩具的熊孩子,时而飞舞,时而闪烁,围绕着林子楠转个不停,而那披肩的红衣好似受到了无名的惊吓,瞬间化为齑粉,一个无头虚影遁入了彩虹溪上薄雾之中。
东方破晓,晨风袭来,草鞋村旧址之上刮起一阵清凉的晨风,一夜的喧闹像是就此划上的句号。
林子楠眼眸之中好似看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五气斑斓,纠缠不休,天上如此,地下类似,如此变化,不由得沉下心神去探索感受一番。
“道兄昨夜弄得好大声势,让人好生敬畏。”正在林子楠感受新的发现时,身旁传来了天音普弘的声音。
普弘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波澜不断,前几日还让人觉得阴冷孤寂的草鞋村,此时再看,哪里还有一丝阴冷,徒留一股子闲置已久的打谷道场味道。
“怎么着,道兄这是丈量完了?”林子楠此时心情正好,自然不会自己找罪受,因此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儿。
“嗯,贫僧已是划定了些许区域,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