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这辆马车恰好与旁边一辆有些朴素的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上的车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了马车内的人。
马车里,坐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孩子手中抱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琉璃瓶内有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
他慌慌张张时不时的往外看去,眼中满是担忧。
他忍不住询问这架马车的车夫。
“你们要带我去哪?”
明明已经把他关在了那宅邸里,将近几个月了,为何突然又将他带了出来?
车夫语气冷漠,“入宫……”
话语停顿了一下,车夫改了对着孩子的称呼。
“陛下。”
……
等到白落幽再度醒来之后,天已经是蒙蒙亮,屋外满是浓重的雾气。
这一醒来她呆呆的躺在床榻身上,另一只手按着一只手的脉象,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头上的帐顶。
她至今仍旧不可置信,仿佛觉得自己身在梦境之中。
彩莲端着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知道自家小姐的睡相不好,想要来给白落幽盖一盖被子,这靠近后,才看到白落幽睁大的双眼,彩莲被吓了一跳,接着便满面的欣喜。
“王妃娘娘,您吓死奴婢了!”彩莲扑在白落幽的床边,双眼泪雾蒙蒙,兴奋不已。
白落幽呆呆的点了点头,嘴上喃喃着回答,“嗯,我也吓死了。”
“啊?”
彩莲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歪着脑袋,对白落幽的话有些疑惑。
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彩莲已经将近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白落幽了,在王府中度过了这些日子,让彩莲焦急无比,再度看到她时,只见她是被荣娇嫣给送回来的,那时候彩莲以为白落幽出了什么事,哭得就跟要死了娘似的。
不过没想到自家小姐没出事,反而是遇到了一件大喜事。
揉了揉眼睛,彩莲深吸一口气,双眼亮晶晶的对白落幽说。
“对了王妃娘娘,方才大夫替王妃诊脉,道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落幽抢了话。
“我怀孕了。”
“……”
彩莲的嘴巴微微张开,还没有合上,略有些僵硬,她歪了歪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许久没有得到彩莲的回应,白落幽稍微望了她一眼,神色平淡,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有着木然和纠结。
她疑惑的望着呆呆愣愣的彩莲,“怎么?你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难道还有她自己没有看出来的怪病?
“啊。”
彩莲回过神,随后呆呆点了点头。
“是。”
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王妃娘娘怎么知道的?”
问完了之后才注意到白落幽正在给自己把脉,显然是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脉象。
不过让她唯一奇怪的是,大夫来的时候说小姐已经怀孕了四个月了,可小姐在宫里当真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白落幽没有回应,沉默稍许,望了一眼窗外。
“步惊澜呢?”她静静询问。
彩莲回答说道“王爷还没回来,道是新帝登位,忙得紧,只让人送了些话本来给王妃解闷。”
“哦。”
白落幽的目光变得暗淡下来,也是现在的他,想必忙得不可开交,为了自己能够登机而忙碌吧。
而他要是当上皇帝之后,她是不是也要当皇后了?
就得进宫了——
进宫之后,想要出来可就艰难了。
白落幽十分安静的过了一天,去了一趟步惊澜的小金库,出来之后,明喜花喜问她,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步惊澜的时候,白落幽摇头拒绝了。
只是说,想要自己亲自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