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丝涩味儿,总是先涩,再甜,我小时候吃,总是盼着那股涩味儿过后的甜味,若是没了那股涩儿,后面的甜,也不够甜了。”
四师傅点点头,“是了,就你这小子喜欢吃这种蜜饯,除了老张能做出来,这整个南国都找不到这种蜜饯。”
白落幽问道,“哪种蜜饯,是老张没有留下方子,还是用料不一样啊?”
四师傅停顿了片刻,回味着道,“这不一定,老张没道理,不将那方子传给自己儿子啊。怕是那种蜜饯,很少人喜欢吃,就渐渐没人做了吧。”
“也是,人在尝到一口是苦的东西,不一定还愿意继续吃下去。”白落幽将最后一口面吃光,还没抽出帕子,步惊澜手中的软锦就落在了她的嘴角。
“先苦后甜,只有苦过,甜才有意义。”步惊澜边擦,边淡淡的说。
步寒朝四师傅道,“四师傅,我这次回来,怎么没看见我爷爷,我记得,我每次游历回来,我爷爷总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啊!”
四师傅神色僵住,嘴角翘起的笑意,也逐渐低了下去。
步寒脸色一变,筷子一放,从椅子上跳下来,“我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记得他身体很好的?”
四师傅抬起宽大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脑门,“你爷爷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那封书信,是交给你的,我们没有打开过,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你说人都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待在寺里养老,非要出去干什么。”
步寒面色低沉,“信在哪儿?”
四师傅道,“就在他的房间里,信上写着,等你发现他离开的时候,再交给你。”
步寒什么都不顾的,冲出食堂,朝步华庭的卧房走去。
四师傅见他离开,才叹了口气,对步惊澜和白落幽道,“他死了。”
白落幽面色一默,缓缓点了点头,“我猜到了。”
四师傅回忆起那天清晨,眼中还潜藏着痛苦无奈,“那天早上,我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发现他圆寂在房中,圆寂的前一晚,他与主持谈了话,他说,他这一辈子,像个缩头乌龟,躲躲藏藏,临了,将自己最亲的孙子推入火坑,做个和尚,叫了半辈子的净心,心却没有一天是干净过的。他老了,不想再浮浮沉沉下去了,那天,他看见步寒跟在池南王身后,他就知道,你一定会把步寒教成一个出色的人,他放心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