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旁边的老僧道,“主持,那个珠串,是挡灾用的,青光寺仅此一串,您就这么给了池南王妃?”
“她需要。”老僧看着白落幽的背影,浑浊的双眼中,仿佛倒映出了一个画面,而那画面,是从未发生过的画面。
行至山脚下,白落幽看到一家门可罗雀的张家蜜饯。
她脚步微顿,哄着步惊澜带着步寒和长安先上了马车,自己则溜达着,走到那间蜜饯铺子旁边。
“掌柜的。”
坐在铺子里面,打瞌睡的是个中年男子,听见声音,眯着双眼说,“有什么需要的?”
白落幽抱着臂道,“你家这蜜饯甜吗?”
那男子晃了好半晌,才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鼓起精神气儿,指着自己家铺子上的蜜饯说,“甜,我家这蜜饯是出了名的甜儿,不甜不要钱,您尝尝。”
白落幽捏了一块,那蜜饯确实甜的很,几乎搁进嘴里,整个口腔里都是甜的。
“甜,很甜。不过,我想要的,不是这种甜,是那种先苦后甜的,先有些涩,然后再很甜的那种。”
那男子眉头忽然皱起,咂舌看着白落幽,“你这女子怎么也这么奇怪,不要甜的,非得要先苦后甜的?之前,山上有个僧人,也是要先苦后甜的,那种蜜饯,要的人太少了,都没人做。”
白落幽勾唇,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一垫就是沉甸甸的。
“有方子吗?”
那男子眼眸眨了眨,“我们老张家的方子,从来都不外传的……”
白落幽又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我只要求,这方子是真的,跟从前的老味道,一模一样的,否则,我就告你欺诈。”
男子眼睛都亮了。
看着她手中那两张票额巨大的银票,‘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可以,可以,你放心,我们老张家的方子,童叟无欺,我爹以前就经常喜欢做这种先苦后甜的蜜饯,说是一种意境,生活,我是不懂,那种蜜饯,最开始卖,根本都卖不完!剩下许多,最后都得坏了。”
白落幽将银票搁在桌子上。
男子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找出来一张,泛着黄色,脏脏的纸张,“就是这个了,这个就是那个,能做出苦蜜饯的方子。我还从来没见过,拿这么多银两,来买一个苦蜜饯的方子,姑娘,您可真是怪人。”
白落幽勾唇,将方子上的尘土掸了掸,踹进怀里,边往回走,边道,“没办法,家里小孩儿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