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捂着印堂笑,这时,没有关严的门房“笃笃”被敲了两声。
蓉夫人看也没看就道“是闻宴来了。”连忙起身,去为来人开门。
“你都听到了?”
“嗯。”
蓉夫人一笑,拍了拍他的胸口,跨出了门去。
白锦玉听到人声,却听不清说了什么,拥着被子歪头看,不一会儿,便看见闻宴单手端着一方托盘走了进来。
白锦玉惊讶地看着闻宴,笑着道“闻宴,你这是给我拿了好吃的吗?”
闻宴看了她一眼,将托盘置于一旁的桌上,端了托盘里的一个小碗在白锦玉的床沿落坐。
白锦玉伸头去看,只见闻宴端着的是一碗清汤水,不禁有点失望道“不会是药吧?”
闻宴搅了搅勺子,抬起眼帘“你已经闻不见了吗?”
白锦玉凑近了碗,鼻子用力地闻了一闻,摇了摇头“完了,鼻子都不通了。”
她毫无预警地凑过来时,一颗脑袋几乎贴在了闻宴的手上,她一呼吸,闻宴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会儿去哪儿找药?这是姜茶,来不及煮了,叫店伙计切了几片姜临时冲的。”闻宴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姜茶,递到了白锦玉的唇边。
白锦玉怔住了,一双眸子睁圆了看着闻宴,像是发现了令她十分震惊的事情。
闻宴“怎么了?”
白锦玉嘴巴张了白天,最后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勺子道“闻宴,你是在伺候我吗?”
闻宴定住,原本很自然的双手,突然有些僵硬。
白锦玉笑着捂住了嘴巴“我天,我居然能有今天!”
闻宴艰难地呼吸了一口气“你喝不喝?”
“喝喝喝,”白锦玉见他似又要端起神色,连不迭应声,从裹着的被子里探出手来,接过汤碗和勺子道“我还是自己来吧,看惯了你不近人情的样子,现在还真的有点不太适应呢!”
闻宴没有坚持,把碗递给了她,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喝着姜茶。
忽然,白锦玉抬起头来道“闻宴,你今天真的跟以前不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宴眼也没眨,平淡道“哪里不一样?”
白锦玉双唇抿着勺子,左右好好端详了又端详眼前的这个世家公子,总结道“你都没有骂我!”
闻宴无语,凝眸看了她一阵“我何时骂过你?”
白锦玉一愣,细细思索,也是,虽然闻宴常常在她犯错的时候找她面谈,但往往都是气氛慑人,好像还真的没怎么骂过她。
白锦玉道“那我这次的事,你……就不说两句吗?”
闻宴道“你想我说什么?”
白锦玉张口,突然语结,总不能说想听他教训自己吧!于是连忙改口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嗯……事情都过去了,反正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闻宴看着白锦玉,轻轻地笑开。
在这难得柔和的气氛中,白锦玉不禁敞开心扉感慨道“闻宴,你知道吗?我今日一天都惴惴不安的,直到刚才看见你,心才终于定下来。”
说完,白锦玉觉得这话有点过于煽情了,忙想找些别话掩饰。
“我也是。”
正低头搜肠刮肚想找话圆场的白锦玉,抬起来,对上了他黑如漆染的眼眸。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省略了千言万语。
白锦玉囫囵睡了一觉,生怕醒在闻正严的后面,顾不得浑身发软,天一亮就乖巧地爬了起来。她先是在闻正严门口候着给他看到本人,接着态度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又忙前忙后地伺候了他和四个夫子用早膳,这才感到闻正严有了放她一马的可能。
秋风频起,长安风大,许多女子出行都带着垂纱的斗笠或者面纱,白锦玉脸上遮着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