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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将军赵广回朝后的第三天,内政军事诸事需要这位大将军来定夺,可不敢稍有怠慢。
“诸葛御史怎么没来?他莫不是被小妾弄得起不来床了?”众官员之中,不乏年轻活泛性子的人,等了一会后见四大辅臣中,唯独少了诸葛绪,遂低声调笑起来。
“慎言,慎言,汝不知道,前一晚,大将军歇在将军府吗?御史大人估计早就见过大将军了,我们可没有这个便利.......。”
句安就在这群人中间,一本正经的提醒身边的同伴,开大将军老丈人的玩笑,万一被听到,那麻烦就大了。
“快看,那是什么?怎么陛下带着兵卒冲这边来了?”苏绍就在这一群官员中间,手指向明光殿的方向惊叫起来。
苏愉等人寻声看去,却见黄罗伞盖下,刘衡在一群赤膊的氐人巫汉的促拥下,正快速的向未央宫而来。
领头一人,长得甚是凶恶,句安眼力甚好,赫然发现竟是有过一次照面的氐人酋帅李流。
这人怎么到了长安,还进入皇宫,还和皇帝混在一起?
“陛下,未央宫是太后寝宫,汝带着氐胡意欲何为?”苏愉在汉国朝中,资格最老,见到这等荒唐的情景,连忙上前喝斥起来。
李流正自带兵疾冲,迎面见一群人挡住去路,有一老头还上前来指责自己,不由得心头怒火迸起。
“老狗,刮噪!”李流双目一瞪,冲着苏愉一刀捅刺了过去。
苏愉已经六旬,身体早已不再灵便,李流这一刀猛刺,笔直的捅进了他的腹腔,剧烈的刺痛袭来,让苏愉双手胡乱的抓住了李流的衣襟,再随即就软倒了下去。
血流一地。
苏愉这个汉国的重臣,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流窜入皇宫的暴徒给杀了。
张华、黄崇等人目睹这一情景,皆愣住不知所措,苏绍笑容还凝结在脸上没退去,转眼老爹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哀嚎着冲了上来。
苏绍趴在苏愉的身上,哀哀痛哭不已。
李流恶狠狠的瞪视血泊中的苏氏父子,他这时也认出来了,刚才杀的是关中大族苏家的人,这苏家是赵广的忠实追随者,杀了倒也爽快。
“杀,杀,杀,都杀了!”
李流见局面失控,高举起染血的利刃狂叫起来。
在他身后,氐人死士见行迹败露,一个个嚎叫着向惊徨失色的汉国重臣们杀将过来,这些文臣平素出出主意,谈论政事皆是好手,上阵死斗又哪里能是氐卒的对手。
氐人行凶。
皇帝刘衡竟然与之混在一起。
连侍中苏愉也不幸丧命于乱军之中。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人心惊不已。
就在李流得意洋洋之际,紧闭的未央宫宫门被一下打开,张宾拍了拍王训的肩膀,两人眼神一交流,王训会意的一笑,即带着一众汉国学堂的学兵逆冲了过来。
这些学兵是汉国朝堂下一代将校的苗子,他们对赵广的事迹敬若神明,他们对逆转复兴的大汉充满了自豪,他们对惑乱杀戮的诸胡无比的痛恨。
如今令人敬重的老臣苏愉被李流这个氐胡无端杀死,学兵们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皇帝不皇帝,他们要报仇,要杀胡,要血债血还。
学兵与氐卒一场混战。
汉国学堂的学兵们虽然稚嫩,但他们热血高涨,悍不畏死,他们的胸膛里,跳动的是一颗为大汉献出生命的年轻的心。
王训直接盯牢了李流,这个氐胡酋帅,是这一场变乱的主谋之一。
在学兵凶悍的进攻狂潮下,仅半个时辰,氐人就开始溃败。
不是他们不死战,而是对面这些年轻汉兵太疯狂了,他们甚至连刘衡也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