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多是关押着皇室的人,先前白暮雪进来时并没有感觉到这里的阴森与绝望。
被狱卒架着走时,路过的一道一道冰冷的铁栅栏里。是一个个绝望的身影,有的在暗自神伤,有的在仰天大笑
他们都曾是站在过顶峰的人,享受过无尽的风光与财富。一子放错,满盘皆输。如今跌落尘埃,也终是因果循环。
也许这牢里也有许多冤案,他们也曾善良,也曾风光,在牢中无尽的日子里渐渐磨平了棱角,只剩下了不甘与无边黑暗。
白暮雪觉得自己唯一与他们不同的是,她仍旧抱有希望,她坚信会有人来救她。
被扔进牢中之时,白暮雪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水牢。也许是看在她要死的份上,皇帝也不想管她了。
白暮雪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看着眼前的老鼠一只只跑过,心里竟毫无波澜。
原来,人在快死时,总会想起许多事情。
比如琉璃,她坦白了一切,白暮雪并不怪她。她有自己的人生,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过的幸福。
又比如慕容子隐,脑海中的那个白衣公子。他为她付出了一切,却终究等不到原主。
又比如西夏桀,也许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白暮雪把这两个月的记忆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发现原来,脑海里最多的还是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带走”牢门被人大力踢开,两个狱卒又将白暮雪架起,不知要带去哪。
白暮雪被人架在木桩上,绑住了手和脚,她看向了面前的刑具笑了笑。
接着,有一个身穿浅绿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往日温柔典雅的神色此刻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换了一副狰狞的面容。
“白暮雪,也多亏你如此大胆,才让我有了报仇的机会”林语兰毫不掩饰的露出了眼里的憎恶,捏着白暮雪的下巴恨不得将她捏碎。
“呵呵,林语兰,你装的累吗?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白暮雪忍着下巴上的疼痛,笑道。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待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林语兰用力一甩双手,白暮雪觉得她的脖子好像都要骨折了。
林语兰又扇了白暮雪两巴掌,白暮雪眼眶里有了泪水,却强忍着憋了回去。
“很好,看来这点疼痛还不够”
林语兰又拿起了一个刑具,白暮雪认了出来。是古代的拶刑,用拶子套入手指,两边用绳子拉紧。犯人的十指受到挤压,从而遭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白暮雪突然恐惧了起来,原本的坚忍也转化为了无尽惊恐。
“把她拉住”林语兰吩咐着狱卒,拶子套入手指时,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白暮雪不知何时双眼已布满了泪水,人总是对未知的恐惧莫名的害怕。
“小姐,大人说,不可用重刑”有狱卒前来阻止林语兰,白暮雪停下了挣扎,一脸期望的看着他。
“她一个将死之人,为何不能用”
“大人说皇上不许用私刑”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狱卒走后,林语兰却拿起了竹条,不等白暮雪反应过来,便直直的往她身上抽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牢房中传出,一间间牢房里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出来看看究竟。因为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也曾经历过。
“小茶,堵住她的嘴”小茶走上前,将一张白布揉成一团塞到白暮雪嘴里。
竹条不停的抽打在白暮雪的身上,直到衣服绽开,血肉模糊。
“唔唔唔”白暮雪只能痛苦的哀嚎着,连同着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
林语兰看着白暮雪全身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了,血鞭纵横,但她依旧不肯放过她。
她的眼神盯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