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走向楼梯口的叶梓茜转过身来看着安淑雅——
像是当真觉得这不失为是一个好方法。
安淑雅瞧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加深
“我开玩笑的。”
叶梓茜于是又转过身往楼梯上走去。
安淑雅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轻摇了摇自己的头,像是看到那身骨里头藏着的骄傲和脆弱,坐在沙发上的安淑雅脸上的笑容禁不住收了收。
在心头轻叹了口气。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有灾难和意外在发生。
不管是天灾亦或是人祸。
每时每秒,都有人在经历着苦难和离别。
甚至于说是生离死别。
也许叶梓茜所经历的还称不上是最苦痛的事,但这也是有一个可以模糊衡量的尺度的。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那么好的孩子,这样的突变对于叶梓茜而言——
无异于是天堂坠入地狱之别。
而叶梓茜这段日子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和日益的成熟沉稳,安淑雅都觉得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为什么人总是要以这种方式才能成长呢?
不真正的去经历苦痛就很难彻底的成熟。
这对于父母和长辈而言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他们既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迅速地成长,又始终不愿意他们去经历太多的风雨。
只祈求他们的一生能够平安顺遂。
但愿自己的羽翼能一直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正是因为如此,往往父母就会成为那个承受着更多风雨的人。
高考对于安素而言本来没有特别大的压力。
她在考试之前就已经被舞蹈学院提前预录取了,只需要文化分合格即可。
以安素的成绩,要达到文化线的分数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她毫无疑问考上了自己理想中的学校。
原本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和梁云飞有至少长达四年的异地。
但是让安素觉得意外的是——
梁云飞报考的竟然不是医学院。
反而去报考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航天学院。
因为完全违背了家里人的想法,梁云飞又和家里头大吵了一架。
严重到因为是夏天所以穿不了长衣服遮掩,所以安素才看到了梁云飞身上有被类似木棍打过的淤青痕迹。
安素问起来的时候,梁云飞也总是回避她的问题,只说自己能够处理好。
安素一直都是知道梁家的家规甚严——
但却是没想到他们管教起人来,竟然还会动手的,而且看起来下手还不知轻重。
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吗?而且还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安素真的是都心疼坏了。
她在第一次看到梁云飞身上的伤时,就差点直接掉下眼泪来。
抬起手想要去触碰那些伤口,在快碰到的时候竟是手指轻轻曲缩,连碰都不敢去碰。
像是怕弄疼他。
梁云飞看着安素那心疼的样子,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道
“这些伤其实也就看起来吓人一些,其实一点儿也不严重,你也知道的,我家里头那些老头全部都是医生,下手有分寸的很,哪里是打起来疼还不是要害的,他们就专挑哪里下是,实在是坏得很!”
梁云飞原本是想要哄安素的。
却不想安素只听到了梁云飞口中的“哪里打起来疼”几个字,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欸你别哭啊!我是逗你玩儿的,这些淤青就是看起来吓人点,其实一点儿也不疼的。”
安素却是莫名气得又抬手轻打了一个梁云飞的肩膀。
沉默了片刻,安素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