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一愣,转过头来深深看了秦语一眼。
“抬走聘礼……是要退婚?”
秦语没作声。
秦父咬牙切齿,狠狠将鞭子摔在地上,“倘若被襄王府退婚,我就打断你的腿!”
秦父和管家快步往她所住的院子去。
秦语如今的东西以及她的家仆,都住进了秦家独子,秦文斌的院子里。
秦父以为,可以讨好了襄王和燕王。
没想到大婚在即,襄王府的聘礼却要抬走了?
那他对这个女儿的包容、投入,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以他的性情,若不把秦语扒一层皮下来,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朝宿卫,这是做什么呢?如此兴师动众?”秦父叫仆妇扭着秦语,一起快步而来。
朝宿卫皱眉看了秦语一眼。
他张嘴想为她解围来着……
忽然想起,几日之前,掳她进宫之时,这女子牙尖嘴利,骂他是狗。
朝九转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伯爵府和襄王的婚事不做数了,所以要把襄王府的聘礼给抬回去。”朝九说道。
秦弘牙疼般嘶了一声,“怎么忽然就不作数了呢?可是这丫头在外惹了什么祸事?”
朝九瞟了秦语一眼,他人高马大,却有点儿小心眼儿。
他故意模棱两可道“这是上头的意思,我只知听命,不问其中缘由。”
秦语忽而噗嗤笑了声。
朝九狠狠瞪她一眼。
他知道秦语为什么笑,当初他就是因为相似的话,被秦语骂“听话的狗”。
秦语也知道他为何瞪她。
两人相视一眼,竟莫名有些默契。
只不过这默契叫两人的梁子更深了。
“是宫里的意思。”朝九故意吓唬秦弘。
“动作快点儿。”
秦语这次留心了,前来搬东西的这些人,衣着统一,腰间带子上的花纹也是一致的。
她不认得这种字体,问小医道“能扫描出他们的腰带上是什么字吗?”
“那是燕王府的标记。”小医立刻回道。
“也就是说,来的这些人,都是燕王府的人吗?”秦语问。
小医确定的哔哔两声。
秦语清了清嗓子,“既然襄王府要抬走聘礼,他们自己府上没人了吗?怎么借用燕王府的人马?”
秦弘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也立即转过头看着朝九。
“对呀,怎么不是襄王府的人来?却还要劳烦燕王府?”
朝九顿了顿,高深莫测道“当初送聘礼的是我燕王府,一事不烦二主,如今抬回去,自然也要劳烦我燕王府。再者说,襄王爷与我家王爷,叔侄关系密切,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眼看这那一箱箱的聘礼,一流水儿的抬出去。
秦弘只觉得头晕目眩,他要气晕了。
朝九办事也仔细,对着礼单,一样样的查看,不是襄王府的东西,他一样也不多带。
至于燕王还要不要下聘,要不要娶秦良玉。
朝九则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秦语不确定此事黄了没有,所以她也没有厚脸皮的去问。
秦父眼看着自己家的金龟婿就这么飞了,他气得差点没上来气。
“你给我……给我滚回祠堂里跪着!”
秦弘站都要站不稳了,半倚在管家的身上。
他这会儿也没有力气教训闺女了。
朝九看热闹般,看了眼秦语,抿着嘴,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秦语没指望楚延年,更不会指望楚延年身边的人。
她大大咧咧回到祠堂。
祠堂里等着看她挨鞭子的人,这会儿全走了。
跪是不可能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