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拓土的武皇帝。
此事本是咱们关陇之福,正是为此,咱们才支持秦王入主东宫。
可程家丫头横空杀出,咱们的优势就削弱了。
一个知兵的后宫贵人,久而久之必然夺得秦王欢心,此诚可谓心腹之虑也。”
被后宫贵人虐的经历,长孙无忌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因为她的好妹子文德圣皇后,当年出于对长孙家族长久平安计,极力阻止皇帝重用自己。
这一股枕头风刮得,即便皇帝对自己青睐信任有加,依旧不得不让自己坐了长达数年的冷板凳。
若非长孙皇后猝然早逝,恐怕国舅爷的人生会一摁到底,与尉迟敬德养鸟遛弯的晚景别无二致。
阎立德目露忧色道“不错,婉儿那丫头大大咧咧毫无心机,论宫闱争斗定然不是程家小女对手,老夫为此亦是深为忧虑。”
来济大喝道“既然知晓问题所在,咱们对症下药也就是了。
辅机,魏王同样与你提起求亲之事,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照方抓药。
他程老匹夫舍得不要老脸,咱们也能豁出去,这事儿你们羞于出面,就交给我来!
既然秦王妃不是程家小女对手,咱们就给她找个帮手!”
长孙无忌沉思半晌,最后摇头道“不妥,程老匹夫出手百无禁忌,那是因为有陛下的支持和默许,而咱们至今不曾得到陛下授意。
呵呵,陛下玩平衡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此前陛下以东宫为战场,扶持山东集团制衡咱们关陇。
事实证明没有咱们的参与和支持,承乾的东宫就是个瘸腿老马,走不长久。
如今陛下意识到从前的失策,因而将咱们和山东那帮人一股脑全塞给秦王。
诸位,内中玄机不可不察也。”
阎立德急道“赵公此话怎讲?”
长孙无忌眯眼道“很简单,山东那边重臣嫡女或者孙女适婚者不少,为何偏偏陛下就挑中了程家小女?
因为山东贵女文武全才者唯程家小女一人!
陛下许了程家小女与秦王,对那日老夫答应秦王求亲之事不闻不问全作不知,这就是对咱们的警告。
若是咱们与程老匹夫同样动作,必然激怒陛下引来不测之祸!”
褚遂良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后来居上?
这般拉偏架,老夫不甘亦不服!”
韩瑗、来济、颜立德同仇敌忾地齐齐点头。
长孙无忌捋须沉思,良久道“为今之计,咱们若要搬回这一局,只能转移战场兵出奇着。”
“计将安出?”韩媛面色颇为紧张。
“秦王府长史!”长孙无忌凤目猛然爆出精光。
秦王府长史,秦王之师也,待秦王入主东宫之后,则为太子太师之不二人选。
褚遂良惊道“这……
辅机所虑甚是,咱们已经在秦王内府失了一局,秦王府长史咱们志在必得。
不过杜楚客任魏王府长史多年且无过错,按照惯例,魏王迁封秦王后,杜楚客自当转任秦王府长史。
杜楚客是山东的人,如果辅机你出手,山东必定死保杜楚客。
秦王府长史,山东那边同样不容有失!”
长孙无忌笑道“狭路相逢唯谋略而胜,咱们几个臭皮匠好生合计一番,未必不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
…………
一夜花灯勾动长安八方风云,此时言之却是后话。
李泰这会儿精神头很差,因为昨晚在程府睡得很不踏实。
他一会儿想起回家以后阎婉会如何拾掇自己,一会儿又担心老李会给阎婉撑腰执行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