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还是可期的!”
裴行俭目瞪口呆看着两个方才哥俩好亲热得不行胜似兄弟的二人,须臾间翻脸不认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李泰今天用实际行动为他上了一课,何谓外交?
什么性命相交的私情,什么温文尔雅道德体统,在家国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这与他想象中君子之交平等相待截然不同。
李泰大喝道“何谓故土?
祖宗之地也!
辽东之地乃我汉之乐浪、玄菟、真番、临屯四郡之地!
若论故土,辽东当是我汉人祖宗故地才是!”
高玉琪皱眉道“如此说来,大唐却是要借昆仑居一事趁机发难收回辽东不成?
如此,五十里不设防是假,鲸吞蚕食辽东是真?
若是这般,某与殿下无话可说!
告辞!”
裴行俭傻眼了,这就谈崩了?
如果因此功亏一篑,师父的一切谋划岂非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泰看也不看昂首走出书房的高玉琪一眼,他悠然啜了两口茶水,直到对方缓慢的步伐已经走出五丈之外,这才高声叹道“可惜,可惜好一个为国争利的高句丽正使,最后却是为泉氏做嫁衣。
高氏五百年江山,却要一夕断送在你们这群铮臣之手,高建武谨小慎微一生,末了却要落得横尸街头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悲,可叹……”
高玉琪猛然止步豁然转身,怒不可遏道“魏王!
唐虽上邦,安能如此辱我高句丽外藩之主?
魏王出此恶毒之语,天朝体统何在?”
李泰嗤笑道“体统?
今日我竭诚以告,免你高氏一族灭门之祸便是天大的体统!”
“此话怎讲?
即使大唐一意孤行兵发辽东,首当其冲者亦是泉氏逆贼,国主正可坐看其成重整河山!”
高玉琪一脸正气,李泰仰头道“既是如此,你今日与我相会所为何来?”
“某是不忍生灵涂炭,泉氏虽然暴虐不臣,可百万军民却是无辜,某身为使节,自有阻绝战火之责!”高玉琪面不改色头顶自带光圈儿。
……李泰冲裴行俭笑道“看到没有,何谓使节,高句丽正使便是个中翘楚。
守约你当谨记,所谓邦交事宜,操持之人脸厚心黑不要面皮就对了,高使堪为尔之榜样!”
裴行俭满脸崇敬道“守约受教!”
高玉琪……
“呵呵,贵使勿恼,孤这番话绝非折辱于你,这个原则对于一个外使的工作便是最高的礼赞。”李泰正儿八经地表扬高玉琪。
“魏王盛赞某承受不起,某对高句丽的拳拳之心天日可表,殿下又何必如此戏谑嘲弄?”高玉琪满头青筋一脸盛怒。
李泰点头道“正是感于你对高句丽的一片忠心,孤才对你忠言相告,否则我管你君臣去死!”
高玉琪脸色数变,似乎有些犹豫,良久方道“殿下此话怎讲?”
成,这份演技我给你八十分。
李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高句丽王室之祸,大唐身为宗主感同身受怎能不痛心疾首?
我且问你,目前高句丽军政大权是否操于泉氏之手?”
高玉琪闻言沉默不语,半晌后恨恨道“不错,泉氏跋扈,其入朝奏对时剑履上殿见国主不跪。
出入宫禁之时,此僚必寻一宗室或者扶保国主的忠良清贵,迫其五体投地而后踩其首级以作下马石。
其嚣张恣肆人神共愤!”
“既是如此,盖苏文比我想象中更加威势熏天,换句话说,他谋朝篡位不过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