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叮嘱了,坐满了四十天的月子才好。
所以孩子满月了,她还在床上躺着。
原本还说要坐双满月,繁漪吃不消一直躺在床上,又有姜柔这个大夫说情才改的四十日。
太夫人也为心疼她,自然是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这一个多月虽吃的清淡,但样样精致、营养丰富,如今即便不施粉黛,瞧着气色也有着十分鲜润饱满的红晕。
繁漪侧身倚着一只松软的瑞鹤晴云的迎枕,一把青丝趋走了枯黄,只以一根水红缠金丝的发带松松挽就,垂下的半根私带轻轻的搭着她的肩头,就如她的主人一般温婉柔和。
轻妩的眼帘温柔的低垂着,唇畔是恬美和煦的笑色,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们父子交流着,不时轻轻细雨,间或有声音自孩儿喉间迸出,清脆响亮。
她忽然觉得鼻间和眼眶有些酸酸的,有热雾如轻纱迷蒙了眼,心底的如意欢喜似二月春光之下的枝头新绽的嫩芽,一星一星的娇嫩。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不会拥有他,也不会拥有愉快。
不想还有今日。
她甜蜜的声音有一点点哽咽:“恩~看来还是挺满意的!”
琰华感知到她的欣喜与感动,抓着她微凉的手紧紧按在心口:“阿遥,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一切。”
“我以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父亲,我一直在忐忑,可当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他这样柔软可爱,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他。”
他凝眸于她的眼中有深重的情意,如同冬日里温暖的泉水,将人紧紧包裹:“这一个多月里,我就这样看着他与你躺在一起,看着他一点张开,会跟着我们的声音张望,会信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这样的画面我想过无数个,可没有亲眼落在眼底时那么幸福。”
“我开始期待他的牙牙学语,期待他的调皮捣蛋,期待他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样围绕在我们身边。那样的画面,每一帧都让我觉得是温暖的,值得期待的。”
仿佛是一个郑重的誓言,他说的格外坚定:“我想我会努力的、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陪伴他成长,陪他经历顺境逆境,直到属于他人生迈向新征程的那一刻。”
有温热的气息隔着他的衣衫缓缓透出,落在繁漪的掌心,薄薄的衣衫之下有最滚烫的心跳,将所有的定安稳稳传达给她。
她的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粉红的唇瓣扬起的弧度如柳梢之上的新月,盈满了如水的光晕:“我知道,你一向言出必行。”
窗外晴光湛湛,即便深秋,依然锦绣如画,有别样的华彩绽放。
而琰华便在这样的朝阳花影的摇曳里,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小家伙看不到父母了,只能用力昂起脑袋去寻,可他还小稚嫩,昂不起来,便只能焦急的晃动着小脑袋,开始哼哼,叫了一声,洪亮而稚嫩,却有着康健的底蕴。
琰华抬手逗了逗他,小家伙立马安静了。
不过他有点疑惑,为什么乳母要给睦哥儿包成这个样子,粽子似的只露一颗脑袋:“这样裹着他,不会难受吗?”
繁漪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样绑会对孩子有好处,不过她的语调中还是充满了绵密而充盈的喜悦:“应该不会吧,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不就是团成一团的嘛!”
琰华点了点头,却还是担心小家伙这样会不会觉得不自在:“那他好容易出来了,不应该放松放松的么?”
夫妇两四目相对,新手父母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繁漪眨了眨眼:“那、要不解开,让他活动活动?”
琰华似得了特赦令一样,俯身去解了襁褓。
睦哥儿身上穿的是一件遍地红的杭绸衫子,轻薄而柔软,绝对不会磨到婴儿娇嫩的皮肤,不过这件衣裳除了袖口的几片不是很精致的竹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