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庄子真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犯傻。他如今修道已将近千年,千年以前,他还在南海生活时,伊荼娜根本还未出生,又怎么可能见过?
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却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见他还想再问,伊荼娜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转身将他往屋内轻轻拽去,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们不过只见了两面,这样的行为可说是突然而有些过界的亲密,但她做的如此自然,反而率直的打破了庄子真心中的某种隔断,叫他微微一愣之后,心里除开惊讶,还冒出一股莫名的欢喜。
庄子真竟觉得她这样的小动作很可爱。
虽然唐突,但是可爱。
而一进屋,她就松开了手,态度无比自然的朝前走去,头也不回的准备引着他走进姜玉鸣的房间,好像刚才拉住他的衣袖,不过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事情。庄子真垂下手,方才被她拉住的衣袖一起垂落,柔软的布料落在他的手背,与他的肌肤摩挲着轻轻贴合在一起,这其中,大约就有她刚才牵过的地方。
庄子真的手在衣袖内,忍不住捏了捏袖口处的布料。
等走到姜玉鸣的房间门口,伊荼娜正要敲门,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庄子真才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他声音和缓,见伊荼娜停步望来,白衣半神从衣袖内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递给了她,轻声道“师侄恐怕不方便此刻见到我,你将此药喂他服下吧。”
伊荼娜眨了眨眼,依言接过,闻言好奇道“服下之后,即可好转?”
“嗯。”
“若是没有好转呢?”
“不会没有。”
他语气柔和,但很是坚定自信,伊荼娜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敲了敲门。
很快,大豆拉开了一条门缝,瞧见伊荼娜身后的庄子真,慌慌张张的躬身行了一礼,细声细气道“见过代掌门。”
庄子真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多礼。他问道:“玉鸣现在情况如何?”
大豆哭丧着脸道:“主人看起来还是很难受。”
伊荼娜蹲下身子,将手中瓷瓶递了过去,轻声道“仙师现在恐怕不愿见人,我便不进去了。这是仙长给的药,你拿进去让仙师服下。”
大豆迟疑了一下,她觉得主人应该是想见到姑娘的,可是想着他那不可能承认的逞强模样,她最终接受了伊荼娜的说法,接过了她递来的瓷瓶,“那,那我先去给主人服下。”
她又向着庄子真鞠了一躬,关上了门。
见屋外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庄子真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你不必留在外面接待我……”
“可是我也不能守在仙师身边。他恐怕也不愿现在见到我。”
闻言,庄子真身后紧攥着的手松了松,旋即又握紧了。他担心她想一直守在姜玉鸣的门外,因为他想和她单独说话——他觉得她身上隐藏着谜团,而他想要得到解答。
若是一直在这里,即便姜玉鸣听不见,大豆和二豆也只有一门之隔,很不方便。
想到这里,庄子真努力维持平静自然的态度道:“信中没有仔细写明来龙去脉,姑娘可能告诉我玉鸣身中红尘练的详细情况?”
伊荼娜笑了笑,回答道:“当然可以。”
“这里恐怕不方便说话,我们便去……庭院中吧。”
“好。”
见她毫无异议,庄子真的心欢跳了起来:“请。”
两人重新回到院落,而在庭院一角,一株樱花树下,安置着一处石桌,几张石凳。
庄子真和伊荼娜相对坐下后,伊荼娜便说出了姜玉鸣和红尘谷的恩怨。
庄子真这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遇,姜玉鸣又为何要留下报恩的。
他顿了顿道:“伊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