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钟氏手里的半截衣袖,又看看黎音身上的衣裙,顿时恍然大悟,看着钟氏的目光也全都变了。
先不说因为什么,去撕人小姑娘的衣裳怎么着都是不对的。
苍仲自然也看见了钟氏手里的东西,他额角的青筋猛烈的跳了两下,看着钟氏沉声质问。
“现在你来说,好端端的你扯人袖子作甚!”
钟氏还懵着,被苍仲一质问,吓得一个激灵,随后下意识抬起手用手里的‘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和泪水,有些委屈的开口。
“我就想问问她们家是不是也要把田卖了啊。”
苍仲闻言,额角的青筋跳的直凸凸,随后他转身看向黎音,“阿黎丫头啊,你看看,这就是个误会,你钟”
“什么误会!”
苍仲话还没有说完,钟氏立马在一边哇哇乱叫起来。
“她都把我打成这样,都吐血了,能是什么误会!”
说完,她又转向自己的儿子,“安平啊,你爹不管娘,你去帮娘报官,让官差来抓这个心思恶毒的小蹄子!”
“娘!”苍梅梅拉了她一把,想说些什么,但钟氏根本不听,仍自顾自的破口大骂。
“男人的衣服说披便披了,长得一副狐媚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东西!”
“闭嘴!”
苍仲听着钟氏嘴里吐出的一句又一句恶毒的话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结发几十年的妻子。
钟氏其实并没有念过什么书,但因为是村长的夫人,她一直努力维持着她温慈善良,大度谦和的人设,如今全部都倒塌在宿野的这一脚之下。
不过她一直以为是黎音打的她,不知道等会儿知道是自己一直十分看好的未来女婿给了她一脚,会是怎样的一副心情。
“阿黎丫头。”
苍仲其实想说这就是个误会,人你已经打了,也没人看见你的衣袖被扯掉了,而且你和宿野将来也是要成亲的,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但看着黎音一直十分淡漠的神色,苍仲到嘴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权国民风虽不算太古板,但也没有很开放,女子露胳膊露腿,被男人瞧见了,那也算是失节,女子的名声就坏了。
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说了,未免有些太过无耻!
苍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时,村里有和钟氏交好的妇人开口了,“村长,钟嫂子也没有坏心眼儿,阿黎丫头也已经把人打了,我看不如让嫂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吧。”
妇人说完又转向黎音,“阿黎丫头你放心,村里人都知道事情始末,不会有人乱说的。”
“对呀,对呀。”
“是这个理儿呢。”
“算了吧,我看着钟婶子被打的不轻呢!”
“那可不是,都吐血了!”
“没想到这沈阿婆的外孙女儿样貌生的好,心却这般狠呢!”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
听到村里有人为钟氏说话,苍仲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无耻,但他还是顺坡下驴的提出让钟氏跟黎音道歉。
然而钟氏还不知道自己将黎音的袖子扯掉了,一直认为自己只是拉了一下黎音,就被痛踢了一脚。
她自觉自己占着理儿,自然不会同意道歉,她再次质问出声,“凭什么!她打了人还要我道歉!”
这次回答她的人是宿野,“人是我打的,官随便你们去告。”
宿野一张口,说出的话让苍仲的面皮狠狠的抖了抖。
人是宿家的小子打的,那黎音可就一点责任都没了,而且看宿野淡定的神色,人家也不怕你告官。
闹到官府,打了人,了不起也就是赔点子医药费,几个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