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丑八怪。”
痛……
她撑着眼皮缓缓睁开,看到高挂在悬空的太阳,嗅着春天的芳草气息,原来还活着。
说话的男子见面前的小人不语,摘下草帽,他满脸胡渣,手里拿着钓鱼竿,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洗洗脸吧,我快吐了。”
会不会说人话?
她没好气的接过渔夫的葫芦,酒精可以消毒,也可以去寒,上天眷恋我,让我九千岁没那么容易死。
平静的湖面,闪现着她的影子,右脸颊全部长满鳞片一直漫延到喉部,而且还分泌着鎏金黏糊糊的液体,鞭子挥打的开口处已经结疤,一说话里面的牙龈也跟着痛。
真的好丑,人不人,鬼不鬼。
但她却一脸镇定,“谢谢你,渔夫先生,我们这是要乘穿去哪?”
“打新鲜海产,自然是去烈焰国,只是你这模样,最好遮着点,别让出关的士兵看到,她们可不是好鸟,女人不都是视觉动物。”
渔夫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似乎看透了很多,而酒葫芦上还雕刻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草披风下穿着补丁袈裟,这是看破红尘之人。
她想说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个样子,至少她是这样,可能因为她穿着男儿衣服,误认为是男子了吧。
关外
女将手里拿着长枪,上船一点点的盘查里面的物品,看看是否有任何违禁物等走私商品,然后逐一做笔录登记。
过桥的人,她们都会收人勘察银两,小船二十文,大船五十文。
快到渔夫的时候,他心疼地拿出补丁镜囊,数了数手里的铜板,叹息的扭头去拿扁担,“下次吧,还差三文,给你买酒不够了。”
她心头一暖,这大叔人真好,立马脱下鞋,鞋子太大,她记得在里面塞了银票。
“不用,管够!我有钱。”
她……
渔夫看着个头不高的小子,手里晃悠着湿哒哒的银票,眉头一紧,出关打渔才能为生,到时候卖了鱼再赔给她,哪家有钱的小公子掉湖,大人总会寻的。
满心欢喜的接过银票,递给站在桥头的为首女官时候,却被嫌弃的用丝帕包住,干呕了一下,“啧啧……好臭啊,往死鱼堆里扒出来的吧?”
他忍了,好男不和女斗,连连低头附和,双手承接等待找银,五百两银票肯定要找补的。
“你做啥?我都还不知道这银票真假,伸手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牙,看着这一幕发生,出关要紧!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握着在膝盖上的拳头,早已咯吱咯吱响。
“这位女将,您该找不小的银子,咱出去打渔不容易,这不还带一孩子”说着,渔夫指了指,坐在那埋头带着斗笠的九千岁。
为首的女将迟疑了一会儿,听说昨夜风铃公主在美男坊遭遇袭了,对方好像也是一个孩子。
提高警惕的她们推开渔夫,从岸上跳下三个人,一步步向她走来。
在看到她浑身湿透贴着肌肤的衣裳,那衣料与渔夫格格不入,一个破口褴褛,一个锦衣华服,大声呵斥,“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噗通噗通,她深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笑的流口水,痴傻的拍手叫好,“嘿嘿,抱抱,我要抱抱,吃鱼鱼。”
然后,哇的一声大哭,来回在船板上翻滚,蹬腿吵的让那几名女将,捂住耳朵。
右脸颊的疤痕不断朝上,看的几人是忍不住想吐,“穷就算了!还生个赔钱货傻子一个,关键还丑,丑的过关要加钱!”
渔夫低垂着眸子,站在桥头,看着九千岁的演技没有拆穿,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疯了?除非就是装的。
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见好就收,连连对几位女官磕头,“谢谢女爷,草民不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