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说出口,他一旦看到她那幅如实相告的模样就慢慢的控制不了自己。
慢慢的将心里这些年隐瞒的,储存的失望与痛苦通通的说了出来,反正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依然会愧疚,这就足够了。
不然他这次不说下次又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突然的无端发泄师尊会皱眉,会疑惑,会没有耐心,会听不下去。
所以就趁这个时候吧,哪怕到后面会便宜了季云笙。
宋长卿轻声说着,他语调缓慢,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年他深藏的情绪。
张无忧安静的看着,她目光如炬眸底认真的看着,看着她一向矜持稳重的大徒弟向她诉说着他以往不曾向她说过的话。
良久,久到张无忧蹲着的腿微微发麻,宋长卿这才停止了话。
他似是有感应般的从戒指中取出了两个凳子,他将师尊扶到凳子上坐好眼帘低垂帮她按起了腿。
他又恢复了那幅温柔谦和的模样,神态与动作皆是柔和至极,任谁也不会把他与刚才神色接近疯癫的男子相关联。
那一段时间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像是一个不知从何时寻起的幻想。
但是不管是宋长卿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是张无忧已然发麻的双腿,这都可以证明刚才那些都是真的,都是实实在在无一丝虚假的发生过的。
张无忧面无表情,她安静的看着眼下那个给她按腿的温柔男子,大脑中慢慢回想他刚才说过的话。
他说她的说实话太过于伤人心,可是她却觉得谎话亦是如此,实话是一时之痛,谎话是一世之痛,虽然感觉很夸张,但是有些地方它确实如此。
至少张无忧是这样觉得的,并且这个想法坚定不移。
他说师尊对他很多时候要比对二师弟敷衍的多,花的心思少的多,她总是把心偏向其他徒弟。
这句话张无忧以前并没有发现,但是仔细的回想过往虽然模糊,但确实如此。
大徒弟心思细腻,成熟稳重,很多时候做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所以相比于其他徒弟,他成长的过程中确实让她少花了很多心思。
但是其中有一点张无忧是不认同的,她对每个徒弟的感情其实是一样的。
有句话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那便是“懂事的孩子在很多时候会被父母忽视”。
她想,在徒弟的养育过程中她也犯了这个错。
腿上的感觉在按摩中渐渐恢复了正常,宋长卿将张无忧的腿从膝上拿下,让她的脚着地,他抬起头看着她笑,“师尊,怎么样?你的腿好些了吗?”
将神志从思绪中抽回,张无忧微微抬眸看向了对面人的脸庞,许是他因为一心想要寻求师尊的答案,耳后的几缕未束的青丝因为刚才的低头纵而垂散到了面颊边他也没有将其拂回。
张无忧莞尔一笑,伸手帮他将头发别到了耳后,她声音轻柔“已经好了,谢谢你卿卿。”
谢谢你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告诉了我,让我不至于再继续错下去。
宋长卿抿着嘴笑,“师尊客气了。”
想做的事情已然达到,任何时候你都不用予我言谢,我亲爱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