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一看董姑姑的担心,就赶紧摆手:“姑姑快别说,莫须有的事情,且我现在是这样的身份,这事儿可别外传,省的惹麻烦。”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董姑姑瞧她吓的样子,觉得好笑:“你二伯母既然对你发难了,那就定然是知道小王爷给你诊病的事情,她知道了,也就等于全临安都知道了。”
云瑶顿时绝望,从宣武县都到临安了,自己和苏洛这七七八八的事儿就传不完了,别回头圣上大怒,自己在因为治个病把命治丢了,真得不偿失。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天,十分尽兴,但也因为太过于疲累,晚膳谁也没用,各自回了房间歇下。
刘姑姑的话像是起了作用,自此之后,二伯母几乎在没进过云瑶这院子,来往只有大嫂子,吃穿用度十分妥帖,云瑶也愿意和她多说几句,没想到,聊起来十分投缘。
她私下里想着,总有一日要找个机会,劝一劝她,必要的时候,还是应该向前一步,人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把自己困住,一生那么长,她也不能只走了这一步,就到了终点的。
有些时候,她们还真得学学二伯母,管她是撒泼还是丢人,到底给自己女儿寻着了一门好亲事,自此就算她不依仗二伯父了,那也是伯爵府夫人的岳母,身份一样尊贵。
只是好日子才半月有余,宫里便来人,将董姑姑叫了回去,她是在淑妃宫里当差,现下晏淑妃掌管六宫,事务繁杂,便不许她在这里偷懒了。
董姑姑一走,刘姑姑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情了,她倒不是宫里的事情多,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内侄子,最近在求娶临安一个什么官儿的女儿,可两家地位悬殊,人家并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合家瞧起来,也就刘姑姑在宫里当差,有点儿脸面,三番五次叫她去,她也不得不走了。
刘姑姑虽然严厉刻薄,可对云瑶也很好,事无巨细的教给她,甚至连内宫有几位主子,什么位份什么性格,都同她讲了好几遍,生怕她进宫被欺负了去。
明日便要将刘姑姑送走了,云瑶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想着刚进府那日她替自己出头的事情,也该找个机会好好谢一谢她,于是只穿着单衣,裹了个大氅,到了外间。
外间里,华菱刚刚躺下,不知道云瑶要做什么,就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云瑶摆摆手,让她睡她的,自己则站在门前往厢房看过去,见刘姑姑的房间还亮着灯火,就冒着风雪跑了过去。
刘姑姑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听见门上响被吓了一跳,在仔细一看,竟然是云瑶进来了,她哎呦了一声,赶紧拉过她来,在火盆旁边坐下:“作死的丫头!裹着这么个东西就过来了!是嫌命长了!”
刘姑姑张口便是要骂人的,云瑶都习惯了,呵呵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刘姑姑:“姑姑,你也知道,我是个无依无靠的,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支双珠发簪,是祖母赏给我的,听云笺说,那珠子很是珍贵少有,我也不懂这些,你侄子的事情,还是要有个能称场面的物件才行。”
她见刘姑姑没有接,便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董姑姑说,此番进宫,衣服配饰都需按照宫内的规矩来办,这东西我留在身边,无非也就是便宜了二伯母,就是,您别嫌弃就行。”
那的确是一个十分贵重的发簪了,上面的珠子是仅次于东珠的品相,祖母是当朝郡主,她的赏赐,都差不了。
刘姑姑仔细瞧了瞧那发簪,将盒子盖好:“这东西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姑姑!”云瑶拦住了她的手,眼神坚定:“还有什么,能比姑姑待我之心,更为贵重!”
云瑶心里的确是感激这两位姑姑,可二则,她也知道自己将来会在内宫讨生活,多一颗人心,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很多。
她这话说的,刘姑姑没有了反驳的余地,只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