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的说话,仿佛言语之中,就是寻常的家常:“陈大奶奶这样的好出身,怕什么呢?到底,也不是正经婆母。”
她在跟大嫂子说话,但话里话外还是贬低岳夫人罢了,云雯儿的脸沉底沉了下来:“为什么不是正经婆母,我母亲是从正门光明正大抬进的云府,岂是偏门商籍女子可比的?”
她呵呵冷笑了两声,道:“在往下瞧一瞧,就是贱籍了,也配称母亲?”
“云雯儿,你究竟懂不懂尊卑!”云霄月厉声问道,眼看着两厢便要动手了,难得的是,二伯父还能稳如泰山的坐在中间,仿佛一个聋子一样。
贱籍。
这两个字在云瑶这里太刺耳了,她原本就被他们吵得脑袋疼,听见这话,心里更加不爽快,啪的一声摔了筷子,登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物件有个高低贵贱,人自然也有。”她敛了一下袖子,端坐在位置上:“只是不要自轻自贱,自己跌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她拿起那套所谓的玉壶山的碗碟,递给采绪:“什么稀罕玩意儿,照着模样,待我替岚嫂子,补给侯爷。”
她点了江毅侯的名字,也未给他一丝恭敬,可笑的是,自家女儿吵做一团,他纹丝不动,云瑶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立时就看了过来,沉着脸,有些吓人:“你风光的很呀。”
若是在一年前,云瑶心里或许还怕上一怕,现在的她,是在陛下面前都回过话的人,她怕谁呢:“托侯爷的福,不止风光。”
“放肆!”江毅侯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斥道:“任你是什么官位,在大宇朝,敬老尊长都该时刻谨记,你坐在这里,顶撞尊长?”
“尊长?”云瑶听着这两个字,几乎要笑出来,她站起身,手搭在桌案上,靠近二伯父:“何为尊长?可尊可敬之长,侯爷,您自己想想,您配吗?”
这话让在座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三抖,毕竟云瑶面前的人是江毅侯,就算没有侯爵,也是长辈,她都应该礼敬三分,但现在看起来,她毫无惧色。
而这番话,在云瑶心里,已经酝酿了很久,对不起她的人,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大度,可以随随便便忘记。
二伯父登时被气的直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云瑶的鼻子骂道:“不懂礼数的东西,在侯府耀武扬威,你以为你能仗着谁的势!”
“我的势。”
站在门口听了半天的苏晔不紧不慢的接了一句,缓缓走了进来:“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