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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骁见状,笑得眼睛弯起来,帮章雅悠拍了拍背,道:“就这么害怕亲上加亲?”
章雅悠咳嗽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道:“表兄这个玩笑过了。”
长孙骁道:“难道我笑着说的,就是玩笑?”
“……”章雅悠愣住,她心里倒不觉得长孙骁是在开玩笑,但是,她没办法回应,又怕太直接而伤了他的心。
“算了,你不愿意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也不逼你。不管怎样,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前面有个茶楼,我们进去歇一会。”长孙骁道。
进了茶楼,长孙骁要了个雅间,章雅悠笑道:“表兄,不如,我们找个大堂靠窗的地方吧,热闹又安静,还能听大家聊什么。”
“也好,只要你喜欢。”长孙骁笑道。
章雅悠慢慢喝着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炒栗子,长孙骁会意,笑着给她又剥了几颗,道:“我是怕你吃多了,积食。吃完这几颗,不准再吃了,还要用午膳呢。”
长孙骁直接将剥好的栗子送到了章雅悠的嘴边,章雅悠很自然地张嘴就去咬。
隔壁一桌坐了几个妇人,其中一人道:“你们知道吗,武陵侯要定亲了。早前有人传言,武陵侯断袖之癖,我就说不可能,那样的男人,虽然好看的很,但并非阴柔,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嘛!”
“说不定是个障眼法,毕竟武陵侯府家大业大,要传宗接代不是。”一个妇人道。
“那也得他乐意,武陵侯那样的人品和相貌,又身居高位,若是他不乐意,谁敢强迫他?”
“那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另一妇人问道。
前面说话的妇人得意洋洋,笑道:“也只有我能知道这么可靠的消息,我男人虽是个小官,但他的上司可是大角色,和武陵侯认识。定的就是仆固家的姑娘。”
其余妇人七嘴八舌道:“就是那个多次立战功、满门忠烈的仆固家?”
“我听说这武陵侯和仆固姑娘自幼指腹为婚,是有婚约的。”
“仆固姑娘也算是老姑娘了,但是,随着兄长固守边关,十分了得。耽误了婚事。”
“听说人美得很,有人见到他们一起出来游玩,那真是一对璧人,别看仆固姑娘年纪长了点,却也是难得美人胚子。”
最先开口的妇人又道:“武陵侯定亲了,这下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姑娘的心。我们过段时间再出来聚聚,肯定有芳心暗许的贵女为了武陵侯要死觅活,你们就等着吧。”
房翊果真要娶了仆固瑾瑜吗?
接下来的对话,章雅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面色苍白,整个人没了前面的光华。
长孙骁见状,道:“这里面人多,空气不通畅,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章雅悠眼睛有些直,长吸一口气,道:“不用,这里挺好的。我坐着歇一会。”
“不过是传闻,你不必当真。”长孙骁道。
章雅悠笑了,有些许凄凉的意味,道:“表兄何必来安慰我。有些事我岂会不懂。再说,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
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还有些烫,但她完全不觉,进了喉咙之后才被烫得眼泪打转。
“别这样,悠儿。你值得更好的。”长孙骁安抚道,伸手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这一触碰,章雅悠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章雅悠并未克制,心里想得是作别,也罢,赠君两滴深情泪,从此阿郎是路人。
她这一番泪眼朦胧,香腮带雪,在长孙骁看来,那是另一番光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真真是惹人爱怜。
章雅悠擦了擦泪,道:“表兄,我们走吧,今儿就不去长孙府用午膳了,明儿我专程登门拜访,这次出来,都没把给外祖、舅舅、舅母的礼物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