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中,气氛已经僵硬凝滞到了极点,四周的暗卫眼睁睁的看着白小花以下犯上,只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喝止。
仿佛是在卖力表演一场尴尬的默剧,所有人都尽心尽力把自己当做是石头柱子,实际上却是根本不敢妄动。
白小花冷笑一声,而后手指勾着窗户一拉,伴随着那微微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娇小的人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阎狄眼瞳一缩,猛地站起身来!
白小花冷眼看着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心神惶惶不知所措了,如今一瞧白小花竟然径直关了窗户拂袖离去,阎狄心下更是坐立难安!
一旁侍立的玄一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下一刻便被阎狄吃人似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直不敢有分毫动作!
玄一艰难的动了动唇舌“主主上,您还是进去哄哄白姑娘吧!”
男人神色阴沉的咬了咬牙,低声下令“统统都滚出去!”
只是顷刻之间,四下里的暗卫便如同影子一样,不带一丁点儿动静便悄声跃出了院墙消失了。
而另外一旁离阎狄最近的玄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僵硬的在阎狄的注视下,走向石桌,囫囵收拾起那些奏折和纸笔墨砚。
正要离开,耳边却听到一旁房门开启的声音,更是手忙脚乱错漏百出!
白小花披着一件外衫走出门,正好就瞧见玄一手上那明晃晃的奏折,顿时视线便似笑非笑的停留在了玄一的身上。
“看来上一次的那个令牌就是这一位大人——留在我院儿里头的吧?”白小花曼声问道。
玄一手下一僵,沾过朱墨的毛笔脱离指尖从一旁的桌上滚落,在漆黑的云锦缎面靴子上头弹出几点鲜艳的赤色。
“卑下不过是无名之辈,白——乡君娘娘客气了,主主上,属下记得还有诸多事情未曾安排,属下告退!”
说罢也不敢管掉下的朱笔,快步上前要将那奏折揽入怀中。
白小花却笑了笑“不着急,虽说你们夤夜便不打招呼闯进私人宅院本也没多大礼貌,但是丢三落四的坏习惯我可看不过眼,要走,那也得收拾干净一件儿不落的带走才好呢!”
玄一低下头,悄悄的看向自家主子,白姑娘这意有所指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阎狄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小——小花,朕我可以解释,此事实在是另有苦衷的。”
白小花冷冷的笑着“哈!解释?另有苦衷?这种渣男语录老娘早八百年就听得腻歪了!还小花,我和你什么关系?谁让你叫小花了?”
玄一挪着步子蹲在角落,眼见着白小花对着自家主子吆五喝六冷言冷语,若是换了旁人,根本就无需吩咐,必然早就被他当做犯上直接处置了。
只是如今,看着低着脑袋任由白乡君一声比一声高的冷嘲热讽外加嫌弃质疑,也没说出半个不字的主子,他撑着下巴。
他又能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暗卫而已,什么都做不了的!
两口子间的事情不就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嘛!时常蹲守各家的墙角,玄一也还算是有些心得的。
像是京中许多官宦世家,那吵嘴的夫妻反而感情更亲密些,相反那些看着相敬如宾或是笑面相对的,才真是冷漠疏离各怀算计。
阎狄站在原地,更是为难“我从未想过要骗——”
白小花狠狠瞪过去“没有想过要骗我?那为什么还是骗了?明明做了错事却不承认!可真是厉害啊陛下!”
阎狄看着白小花疾言厉色冷冰冰的模样,心下火烧火燎,他生下来再如何不受宠也是天潢贵胄,未曾真正的伏低做小过,如何知道应该放下身段?
更不要说哄女人的法子了,更是一窍不通!
“小娇儿,你可否给我一个自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