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头两个持铜锣木牌,腰间挂着配刀的巡坊差役拨开了人群。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赶快散开些!在坊市之间闹市,你们是想吃牢饭吗!”
走来的巡坊官呵斥着挥了挥手,周围一大串儿围观的人连忙向后退了数步,但却又舍不得热闹,远在两三丈外,还抄着手伸了脖子看。
听着巡坊官的声音,面前都还哭嚎着的摊主,一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似的,顿声戛然而止,转头就是一副可怜模样,竟然也是,头发也散了,眼睛也红了。
“官差大人,隔壁这一群卖鱼的,他们……他们仗着自己人多欺负民女呢!我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也没有个帮手……实在是……实在是呜——”
白小花听着那婆娘像是火警长鸣似的嚎哭,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巡坊官也有一些头大,挥了挥手,面上有些不耐烦“不要哭了,你说他欺负你,那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可有人证物证?”
摊主期期艾艾止住了哭声“他们强占民女的摊子,还想叫我赶出去!我在这里做了十来年的生意,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
“你胡说!”一旁的王娘子连忙反驳,“分明是你仗势欺人!我们占着空位,也并不是你们家的!”
摊主原本有些“娇弱”的模样顿时一变,尖酸刻薄的面相遮都遮不住“我呸!分明就是你们想逼走我!仗着人多势众臭不要脸,你这个黑心肝儿烂肚子的臭婆娘!你胡言乱语你!”
白小花将王娘子撤到自己的身后“王婶子,你的后头去生活,这儿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王娘子却有一些犹豫,白小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又是那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上像这样不要脸的泼皮妇人,恐怕还不如她这个嘴笨的呢!
白小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这儿还有巡防官大人们,他们秉着大义,公正无私,自然是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王娘子踌躇着,这才点了头“那大小姐您小心这些,要是那婆娘撒泼,您就赶快离远些。”
隔壁摊主冷哼了一声“还在装模作样呢!在我面前冲大小姐也就罢了,在拆大哥的面前还是收敛了你那假把式吧!”
白小花朝着王娘子点点头,转过身,面色却猛的一转,眼神凌厉,柳眉飞竖,抿起来的小唇泛着冷,看着五官小巧娇柔艳丽,像是一朵花似的,此刻却是结了冰霜一般。
尤其是那一双眼珠子,黑沉沉的,一眼扫过去,那威势哪里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家?
巡坊差役看着白小花,走上前去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姑娘贵姓?是哪里人士?”
白小花微微勾了勾唇“在下免贵姓白,家住在雍县上小河村那出,因为帮家里头管着庄子,顾儿这些人才抬举,叫我一声大小姐,官差大哥若是不嫌弃,便直接换我一身白姑娘就是了。”
巡坊差役这样一听心下隐隐约约便有了些底。
雍县一带,乃是京郊,这周围的土地良田,大多数都是那些富贵人家才能有,实际上在这附近住的人基本上也都是佃农。
白小花说她管着庄子,庄子这东西那更是只有高门大户才有的!她又被尊称为一声大小姐,谈吐言语之间也并不像市井人士那样粗鄙。
少说,出生也比这坊间的平民百姓要强,就是他这样的差役能不能比得上都还不一定呢!
巡坊差役语气放缓了些“原来还是一位管家娘子啊!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作为,实在是叫人佩服,只是这坊间自有坊间的规矩,最忌讳的就是打闹寻衅,平白滋生事端的,你可清楚?”
白小花“官差大哥说的是,在下一向奉公守法是绝对的良民,来这坊间做生意也希望能够和气生财,不想给官差大哥们找麻烦。你们日日都维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