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台上,处处陈列着各色明艳动人的花卉珍奇,往来的婢仆们小心地打点着四处。,
不说那席面上的各色精细茶果;那九曲游廊处搭下的银丝锦织花面帘;还有那彩绘挑檐下特特上的新漆……
便是连那驻在花蕊上的蝴蝶都有专人精心挑选。
管事的站在四处角落指点着开了暗闸,便蜿蜒出几道交错的清流掩映在花树绿萝之下,更有那不停歇的健仆转着扇叶滚轮,将四下角落带着凉气的冰盆已经清凉的水汽缓缓吹遍整个台阁。
明明是炎炎烈夏,在这般抛却万金的手笔之下,竟真将此处弄的同暖春一般凉爽舒适。
不过多时,一阵娇声浅语被柔风带过来,一个个俏丽明媚的少女便轻摇着罗扇,拢着纱帛柔丝款步走上游廊,一路或笑或闹,或是抬眼四处轻瞧着王府的恢宏气派,窃声私语。
管事擦了擦额上的薄汉,微笑着带着一众婢仆迎上去,一一安排妥帖了。
席间是自是有不少贵女凑趣儿的待在一处惊叹吹捧卫王府的泼天富贵。
正当此刻,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姑娘只身走来。
就近的几个贵女皱了皱眉,抬眼看着只一身素白的女人,厌恶的视线却在那一张娇艳明媚的面皮上止住,随即,便是更加深刻的妒忌和轻蔑。
“这是哪一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如何……如何跑到了这前头的席面上来了?”有人皱着眉头冷眼瞥过去。
“就是,怎么参加郡主殿下的生辰宴,竟然还穿得这般素净,跟戴孝似的一身白,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如此明显的暗示,却不曾想到那姑娘竟然还是我行我素,全当做耳旁过了一道风,自顾自的坐在那一处便不动了。
先开口的贵女蹙着眉,又瞧见白小花竟然直接就捡了席面儿上的糕饼,就直接往嘴里头送,心下更是有些不悦。
坐在附近的姑娘瞧见了也略微有些不适的瞥过眼。
这个模样,哪里像是来参加生日宴的?反而像过来要饭的!
主人家都还没有露面开席,竟然就已经有人吃起来了!
而且,这大大咧咧的手脚更是没有半分的斯文秀气,哪里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真是晦气!”坐在一旁的一位贵女扯着绣帕掩住轻皱的琼鼻,转身偏到另外一处。
靠后的一个黄衫姑娘一听,顿时心下有了计较。
伸出手拍拍白小花的肩“诶!你是打哪儿来的?你这般模样,难不成是从湘南逃灾来的难民?”
此话一出,四下便响起一阵银铃一般的轻笑。
便是连此前被忽视过的那位贵女也忍不住掩着帕子勾了勾唇。
白小花抬起头“你在说我?”
那姑娘举目左右看看“除了你在这宴席上头胡吃海喝,你看看有谁动过筷子吗?呵呵!不过这倒也没什么,这样的宴席,恐怕你之前连闻都没闻过吧?”
白小花将最后一块儿牛乳糕塞进嘴里“还行吧!这席面看着也忒小气了,除了茶果点心,连一碟子肉都没见着,实在是有些寒掺。”
黄衫姑娘瞪大眼珠子“闭嘴!你是不要命了吧!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白小花拿着一旁备下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乡下摆宴也要有道肉菜才算齐全呢!王府总不可能这么抠门儿吧!”
黄衫姑娘冷笑道“我当你是有多大胆呢!原来是真的没见识呢!你这样面生……不会真是赶着来混吃混喝的吧?”
前头的贵女也有些奇怪,纷纷思忖下来,还真没从记忆之中找到这个人的模子,更是又惊又怕。
忙要唤了一旁的管事过来,想要将白小花赶出去。
白小花却皱了皱眉“哎哎!别叫了!跟驴一样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