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布的妻子是垣东公主,虽说并非嫡亲也有些木讷呆板,但是正经人家的女子,相夫教子,患难与共。达日亚布虽不宠爱,却很敬重,他绝对不可能为了其其格这样人人能上的贱货得罪自己妻子。
他怕女人再纠缠,急急忙忙跑出了帐篷。
其其格看着男人那无情的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再说达日亚布刚出大帐没走多远就见几个黑影在睡着的士兵中来回走动,他心中疑惑,上前一把拎住其中一个,一看是一群脖子上带着镣铐的大越奴隶。
被他抓住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骨瘦如柴,被吓得不轻,瑟瑟发抖。
“不睡觉,干嘛呢?”达日亚布警惕问道。
少年哆嗦着说“有个女人病了,我想帮她找点药。”
“女人?”达日亚布眯起眼,想了想问“是那大越女人,叫韩什么的?”
少年点了点头。
“她还活着呢?”达日亚布厌恶道“真是贱命!”
“她发烧了,一个劲嚷着要见大汗!”少年似乎是壮着胆子才说出这句话。
“呸,我们可没有药救那个只会跪下学狗叫的废物!”达日亚布放开少年,用袍子擦了擦手,“滚!别说父汗出去谈事现在不在营中,就是在也不可能见她。”
寒川城二十里外,炎昱负手站在大帐前,望着那黑黝黝的远方,不由想起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而那时,他不过是个被达日钦欺负到无力还击的窝囊废。
三年了,他满草原追击达日钦,一点一点收服众首领的心,却无法脱身去见她一面,只能通过不停工作才能缓解胸中那浓浓的相思。
“哥!”褪去少年青涩的博尔巴望看着孤独站立在那里的哥哥,心头一阵愧疚,走上前找话“根据昨天那人留下的情报,达日钦就在前方十里,为什么我们不连夜突袭?”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在等人啊!”炎昱转身拍了拍弟弟的肩,“不必愧疚,没有和亲的事情她还是会走的,她就像天上的雄鹰,不可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一声尖锐洪亮的雕叫响起,炎昱抬头看着那围着自己在上空盘旋的金雕,心道那时的鸟儿都已经长大了,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