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时辰后,李啸等人重新上马,乘着凉爽夜色打马前奔。无垠的旷野荒原中,三名哨骑,有如三个在银灰色大地上悄悄移动的小黑点。
三人顺利抵达大凌河南岸之时,天地之间依然黑幕沉沉,隐约可见东边天极处,浮起了一丝淡淡鱼肚白。
李啸作了个手势,三人便立刻按夜间的计划,迅速地寻得一处浅滩悄悄渡河而过。
过得河来,天色渐亮,陈猴子快速从怀里摸出木炭笔和一大张牛皮纸,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仔细而迅速地开始绘起地形图来。
李啸心下好奇,凑过去一看,却见陈猴子在牛皮纸上,仔细地标明了大凌河的形状,可渡过的浅滩,岸边的树林、草滩、山地、土质等地形特征,皆一一仔细记录标出。
“副队,我等再往前一段路,记录下来后,这北岸的哨探便可完成了。”陈猴子对李啸低声说道。
李啸点点头,三人便按着陈猴子要去的方向,纵马前去。
说来也是运气,李啸三人这一路前去,竟始终未得遇见鞑子哨骑,三人心下皆暗自庆幸。
约一个多时辰后,陈猴子基本绘制完毕,他一脸兴奋地把纸笔揣入怀里,压低声音对李啸说道“副队,终于绘制完了,我等现在就。。”
他兴奋的话语,被一根轻啸飞过的精钢箭矢打断。
三棱精钢箭矢贴着陈猴子的脸飞掠而过,尖锐的箭头边缘,在陈猴子的脸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陈猴子痛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一抹脸,糊了一手粘稠的血。
与此同进,旁边的王义守传来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李啸瞥见,一根精钢箭矢,透过他的棉甲下摆,箭头深深地射入王义守的左腿中。
王义守身形剧烈地一晃,亏得他是老哨骑,经验丰富,连忙迅速抓紧了马缰,方未从马背上坠落。
“鞑子袭来了!快撤到那边山坡上去!”李啸大声怒喝。
他纵目眺望,却见远处影影绰绰的有多名鞑骑,正打马向自已的方向狂奔而来。
这帮可恶的鞑子,这么远的距离,竟射得这般精准!
陈猴子与王义守率先策马疾冲,向不远处的一块乱石众多的山坡狂奔而去。
李啸执弓纵辔,掩后而行。
敌追我逃之中,李啸三人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一支又一支疾射而来的箭矢,带着尖锐的啸音,从三人身旁疾射而过。
李啸亲眼看到,一支凌厉的箭矢,击中了王守义的头盔一侧,激出了闪亮的火花,巨大的冲力,让王义守口中鲜血激喷,上身随即重重地砸在马脖子上,坐骑一声哀鸣,险些又把王义守掀下马来。
“拼尽全力,务必要快速冲过此段路程!”李啸嘶声大吼。
他的话语刚毕,一根精钢雕翎箭矢便狠狠地射在他那青铜护膝上,发出叮的一声爆响后弹开,李啸顿感自已的脚上震得发麻。
李啸心下暗自庆幸,若非自已这身白摆牙喇兵的盔甲护得周全,自已这条腿的小腿骨都可能会被射断!
有良好的盔甲防护,实在是太重要了。
终于,在经过了令人窒息一段夺命狂奔后,李啸三人疯狂纵马奔上那座山坡。
一根锐利的精钢箭支尖啸着从后面追上来,发出一声夺的闷响,将陈猴子的坐骑从后面直贯入马脑,濒死的战马一声哀鸣,随即滚落于坡前。陈猴子一声惨叫,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上,他斜掠着重重地摔落于地,霎时昏死过去。
“猴子!”王义守声嘶力竭地悲呼。
一个敏捷的身影从疾驰的马背上俯身探下来,抓起昏死于地的陈猴子身上的腰带,嗨的一声沉喝,将他提上马背。
“李副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