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
他相信,自已手下这般久战的积年匪兵,官军尚且不是对手,对付这支小小的李啸军,可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一只眼是个精细之人,虽然定计,但还是让安和尚率着一众哨探,去打探李啸军的动静与地形,以随时掌握李啸军的最新动态,确保到时全军出动突袭时,可以对李啸军一击必杀。
只是,一只眼算得恁细致,规划得这般详尽,却万万没想到,被他派去探查地形与动静的安和尚,却已起了异心。
哼,你一只眼对我安某不仁,那就休怪我安某对你不义!
安和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向后张望。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若李啸发现了自已射给他的那张纸条,该会怎么做。
当时,射出这带信的箭矢时,他故意让手下的随从们散开离去,这六名随自已哨探的最后忠心手下,根本没有想到,自已效忠的主人,已在打算为自已谋划一条全新的出路了。
那个李啸,不会无动于衷吧。
安和尚心下,渐渐地颇有些不安。
远远的,有细微的马蹄声密集而来。
安和尚旁边六人,脸露惊惶之色。安和尚的嘴边,却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好个李啸,你总算来了,安某没看错你!
很快,马蹄声大至,李啸与王义守,率领着一众飞鹞子飞奔而来,将身着普通猎户装扮的安和尚一行人,团团包围。
“安总旗,该如何行事?”一名随从低声而紧张地向安和尚问道。
安和尚没有回答他,他轻轻纵马上前几步,对着正紧盯着自已观看的李啸,一把掀掉了头上的毡皮帽子,露出那颗硕大光溜的秃头。
李啸与安和尚四目相对,一时皆仰头大笑。
安和尚的手下,与一众飞鹞子,见此情状,皆不觉蒙了。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自已的上官与对方很熟么?
“安和尚,果然是你!李啸今日,却是承了故人之情了。”李啸笑容不减,纵马上前与安和尚相错,然后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
“李大人,安某惭愧啊。”安和尚喉头涌动,似有万语千言要对李啸说,却最终只吐出这一句话。
李啸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多说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故人重逢,乃是难得缘份。各位兄弟,且随本官返回赤凤堡,饮宴详谈不迟。”
李啸这番邀请的话语,有着不可推阻的力量。
众人一齐打马回行,此时,安和尚的部下们,哪怕再笨的人,心下都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眼神复杂地看着正一脸笑容的安和尚,各人心下皆是无奈,又夹杂着一丝庆幸。
既然在一只眼处过得这般憋屈,现在另投明主,可不是顺理成章之事么?
返回赤凤堡后,李啸令人带安和尚部下去别房饮宴,他自已,却叫上田威、吴亮、莫长荣、段时棨、赵杰等人,一起陪安和尚饮酒欢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安和尚已是一脸酡红,他喃喃地向李啸说述了,自金州相别后,他前来山东的一段往事,李啸与众人听后,皆不胜唏嘘。
“李大人,安和尚虽已落草,因逼不得已,劫掠个把富商,抢个村落财主之事都曾做过,但杀害良善百姓之事,却从未干过。”安和尚盯着李啸,认真地说道。
“安兄弟,本官相信你。”李啸真诚回道,说完,又向他敬了一杯酒。
安和尚眼中突然有晶莹闪动,他接过李啸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安兄弟,你所说,一只眼匪部,三天后就要来攻打我赤凤堡,此事可是属实?”吴亮在一旁插话问道。
安和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