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芳这样得过且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大明官员,整个明朝多如牛毛,李啸也不想再于此事上与其多计较。毕竟现在是对方急着求自已,自已却可好好与他谈谈条件了。
“出兵抗贼,乃我大明官军本份。李某言既出,必以信。只是李某心中有句话,却不知当不当讲?”
“李啸你但说无妨。”
“巡抚大人,本将说句实话,我赤凤堡距鲁豫边境之地,有一千多里,行军奔波,实是辛苦。我军现在出兵抗击流贼,纵然获胜后返回,却亦难保没有别的流寇又趁虚而入。若是这般,我军总是长途奔袭,士卒劳苦,军心必沮,而各路流寇却能一直以逸待劳,我军岂不吃亏。这样一来,我军想打击流贼,力保山东军民安靖,实非易事。”
“那李啸你的意思是?”
“本将恳请巡抚大人同意,在流寇侵入的单县之地,划出一块土地,由我军驻守防卫。若有了我军这般驻军威慑,小股流寇断然不敢进犯,而大股流寇,我军可凭堡坚守,这样消灭流寇,却是容易得多了。”
李啸诉说时,一脸诚恳之状,李懋芳眼神复杂,久久无言。
这个李啸,说得冠冕党皇,还是要为自已在那单县谋得一块飞地罢了。
也不知那土地贫瘠,常被黄河决口冲淹的单县,却为何这般吸引这个李啸?
只是,自已现在还有条件拒绝他吗?
真若流贼泛滥起来,在山东之地大肆荼毒的话,他这个巡抚,也就当到头了。
李懋芳下意识地看向陈子龙,看到陈子龙正微微点头,示意自已赶快答应。
良久,李懋芳长叹了一口气,对李啸说道“既如此,本宪同意了。准李啸你在单县附近,如这赤凤堡一般,选择方圆二里之地,筑堡屯军,防贼护民,以为长久防备之计。”
“大人,二里之地,实在太小。单县之地,多有流寇,我军若要在其处驻扎,却实难与赤凤堡一般局限于一处,另需多建岗楼,墩堡,以便及时应警,方可护卫周全。”李啸平静回道。
李懋芳的脸上,不觉哆嗦了一下。
这个李啸,看来真吃定自已了。罢罢罢,现在自已有求于人,却是实难于拒绝他。
“那依李大人之意,需得多少土地方可?”李懋芳淡淡道。
“禀大人,至少方圆十里。”
“好,十里就十里,本宪答应了。”李懋芳一咬牙,答应下来。
李啸见事情谈妥,心下极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向李懋芳拱手道“巡抚大人既已应诺,我军自当奋发效力!另外,还请大人安排兖州各地,支应我军粮草,李某准备妥当后,立即率军出发。”
“好,就如你李啸所言,本宪自会安排妥当,盼李千户早日剿贼成功!”李懋芳脸上挤出笑容道。
“但请巡抚大人静候捷音!”
黑蝎子部流寇,于五日后,终于集齐船只,大举渡河北上。
流寇入得单县之境,立即露出了狰狞面目,四处纵兵掳掠村寨,整个单县南部,顿时一片刀光血影,哀鸿遍野。
不过,黑蝎子脸上,却没有太多笑容。
这些时日,他们已抢掠了多处村寨,却发现当地村民皆是大部闻风脱逃,只有一些老弱尚躲于家中。而搜索各村寨之内,所得粮食仅足饱腹,诸如金银财宝之类,亦是极少。
对于黑蝎子及他手下一众流寇来说,这单县地方,真他娘的有如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黑蝎子当然不知道,这些村民皆已得到了李啸的安全司的提前通知,让们早早逃到县城,或是暂去外县投奔亲戚,除了一些死硬不听劝的村民与老弱外,大部分村民皆已撤走。
而那些残存的粮食,则是安全司有意保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