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拍拍金大奎的肩膀,轻声说道“大奎,祖大人吉人自有天助,此处又有医师护理,不需担心。你们今天苦战得脱,已是疲累不堪,就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本官还有要事要安排你们。”
金大奎长叹一声,用担心的眼神看了昏迷的祖大乐许久,方向李啸拱手告别而去。
见到金大奎离去的背影,李啸心下又是一声长叹。
这时,陈麻子与一众伙计,皆已悄然离去,此处房中,只留下祖婉儿一人,在这里看护她的父亲。
“爹爹,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要是有个意外,女儿也不活了!”
祖婉儿伏趴在祖大乐床边,嘴中喃喃说道。她望着依然昏迷的祖大乐那惨白如纸的脸,俊俏的脸儿哭得有如梨花带雨,身体一起一伏地抽泣着。
“婉儿,别说傻话了。祖大人他是朝廷武将,身体自比普通人强壮得多,此次手术亦是顺利,一定能挺过去的。你且下去吧,莫要哭坏了身子,也让祖大人好好歇息。”李啸在祖婉儿一旁话语柔和地劝慰道。
祖婉儿缓缓起身,她那双哭红的明亮眼眸,凝视着李啸关切的面容,良久,方嘤地一声,扑入李啸怀里,又放声哭泣起来。
李啸轻搂着她,小心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他的心中,一时无限感慨。
想当初自已送归祖婉儿回锦州,被祖大乐父子这般冷漠相待,生怕自已这样一个乡下猎户,高攀了他家的门庭,却没想到,事情几经周折,祖婉儿却已坚定地要与自已在一起。
而现在,在这个宣府镇的偏僻边堡,自已竟成了未来岳父祖大乐的救命恩人。
这世上的缘份,牵扯纠葛,种种奇妙际遇,岂可一言道尽。
李啸陪了祖婉儿许久,方回府歇息。陈麻子亦派了其他妇人护士,来代替祖婉儿照顾祖大乐。
直至深夜二更,李啸犹未睡着。
他凝视着窗外的皎皎明月,英俊的脸上,表情十分沉峻。
鞑子的大军,估计很快就要逼至金家庄堡了,自已现在,却该如何应对?
现在自已之处,有三队盾兵306人,五队枪兵510人,横行队100人,鲁密铳手60人,玄虎骑40人,飞鹞子50人,共有战兵兵力1066人。
另外,现在堡内还有各类辅兵700多人,以及杜少如部军兵480人。
李啸知道,从这些天的训练中皆可看出,包括杜少如部军兵在内,这些辅兵的战力与自已的战兵相差太多。这些人,打打顺风仗,做点牵扯助阵之类工作还行,真要正面与鞑子硬碰硬,怕是难于指望。
而按那两名骑兵的说法,鞑子有三千多人,就算在这场与祖大乐部的遭遇战中,折损了两三百人,尚有近三千之众,接近自已战兵数量的三倍!
李啸确信,若是自已的战兵与三倍之众的精锐鞑子野战,恐是必败无疑。
李啸军现在的唯一的选择,便是守堡战。
只不过,这样的守堡战,同样十分困难。
金家堡庄堡与大多数北地边堡一样,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由于长期天旱,护城壕早已干涸多时,里面堆满了垃圾与尘土。对于这样的城堡,鞑子可以四面围攻,而自已兵力捉襟见肘,若要四面分散而守,怕是相当艰难。
可见,现在自已要做的,便是紧急派出求援人员,从他处军堡紧急调派援兵,若这金家庄堡的守堡兵力充足,这场战斗,尚是可为。
只是,想从他处调兵,有这么容易么?
次日天色刚刚放亮,一夜未曾睡得安稳的李啸,立即起床,随即匆匆用过早饭,便召集一众军将紧急议事并下达军令。
李啸首先把自已对鞑子的猜测告诉众将,让他们知道,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