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咋办,明狗子追来了咧。”
大将王尚礼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又手搭凉棚,望了一下后面影影绰绰的李啸军追兵,然后一脸仓皇地向张献忠颤声问道。
“还能咋办,真他娘的丢死先人咧!”兀自打马而行的张献忠,脸色狰狞而痛苦“现在我军大败,士气已坠,如何能复战,抓紧时间西撤要紧。”
一旁的孙可望紧急纵马过来,大声道“义父,现在我军饥疲不堪,明军士气正旺,若我军不施任何手段,只是这般亡命西撤,只恐难逃明军追杀。”
孙可望说完,张献忠正皱眉之际,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将领白文选,低声跟了一句“大王,事到如今,唯有丢车保帅了。”
白文选,陕西吴堡人,从小臂力过人,武艺出众,后被张献忠赏识,收为等同于冯双礼等人的重要将领。在原有历史上,此人在张献忠死后,与孙可望一同投降南明,在永历弃国而逃后,与李定国二人,犹自苦苦支撑名存实亡的南明政权,最终兵败且四面被围,方无奈降清。
“哦,你的意思是?”
“禀大王,现在我军尚有骑兵5000余人,皆是咱们从陕西起家的老营军骑兵,为我军之根本,必需保住。而另外2000余人,皆是步兵和运输队,大部分为步军或新附军,现在非常时期,这部分兵马,就算丢失,亦不甚可惜。”白文选说到这里,眼中一丝寒光闪过“现在,就让他们为我军挡挡李啸的兵锋吧。”
听白文选这般说,王尚礼一脸不舍之情“若全舍了步兵和运输队,那我军在东南之地所获的大批辎重与金银,岂不是全部便宜了李啸这厮么?”
白文选恨恨道“现在情况如此危急,兵马尚且不顾,如何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脸黑沉的张献忠一咬牙,点头同意了白文选的做法“他娘的,文选说得对,那就着文选你率1000骑兵,带着这2000多步兵,断后阻敌。”
“得令!”
见白文选正要应诺而去,张献忠又叫住他,压低声音道“莫要恋战,待阻击敌军后,便立刻返回,本王在黄河南岸等你。”
白文选拱手感泣“在下明白,大王你就放心吧。”
孙可望跟着张献忠离去,脸色稍显轻松的他,却下意识地回望了一下漫漫单县郊野,轻轻地吐出了一句“入山东易,撼李啸军难矣。”
不多时,李啸率全军将士,冒着纷飞大雨,终于赶到了白文选所列的阵前。
见到敌军竟还有胆量列阵阻击自已,李啸不觉吃了一惊。
只不过,当看到敌军所列战阵,骑兵与步兵相隔如此之远时,李啸立刻明白了敌兵的用意。
“哼,狗入的还懂得丢车保帅嘛。”李啸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传我军令,全军进攻,彻底击杀这股流寇!”
数千枪盾战兵一声爆喝,大步向对面的流寇战阵冲去。
这场战斗十分短促,不到二十分钟,残余的一千余名士气低沉的流寇,已被李啸军三面围住,被杀得不断后退。
见到已方军兵崩溃在即,后面押阵的白文选,面无表情地发出一声喝令,1000余名骑兵随即掉头西逃。
本就在苦苦支撑,现已到了极限的一千余名流寇步兵,见得后面的骑兵已全部逃走,再也没勇气与动力与明军作战,立刻纷纷跪地请降。
李啸并没有派出骑兵追击已狂逃而去的流寇骑兵,因为追击到这里,一直作战不停的自家的骑兵,力气已竭,再无能力继续追杀。
雨势很大,无法在现场清点那堆积如山被流寇舍弃的辎重与财宝,李啸下令,将这些缴获与俘虏,一同押回城中,再作统计。
至此,这次历时近半个月的铁龙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