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自已痛下杀手?
这些天来,德格类常常单独把自已关在房间中,只不过,长吁短叹的他,却常常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崇祯五年十二月上旬的一夜,外面狂风怒吼,大雪纷飞,德格类,以及他姐姐莽古济与姐夫琐若木,一同到达莽古尔泰的府上,莽古尔泰随即在一间密室内,设宴款待。
洒过三巡之后,莽古尔泰忽然双眼泛红,语气哽咽“姐姐、姐夫、德格类,今日一宴后,恐再难与各位欢聚。”
三人闻言皆大惊,忙问其故,莽古尔泰便仰头长叹道“去年大凌河之战,我因军伍指派不公一事,与老八产生口角。后因我头脑发热,口不择言,又露刃相逼,终致与本来就对我心怀颇测的老八,发生正面冲突。却万万没想到,时间已过了一年,他竟然还绝不肯谅解我,定要至我于死地方肯罢休啊!”
莽古尔泰叹息说完,一脸恨恨之色。随即压低声音说道“近日来,据我护卫禀报,常常发现一些行迹诡异之人混入府中,我在想,也许,老八终于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了!”
一旁的面貌与莽古尔泰颇像,神情却更加精悍的德格类,脸色阴沉的说道“哥哥啊,说来说去,还是你当日行为欠妥当之故!竟连”爹个鸟”这般粗语都敢对老八说,又欲对老八露刃挥刀,实实欠妥之至。若非当日我出拳将你击出大帐之中,你早被老八的一众侍卫当场格杀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莽古尔泰一脸涨红,他懊悔地说道“此事我悔之,然已发生,多说何益。现在我遭人如此陷害,该当如何是好?”
容貌富态气质雍和的姐姐莽古济,见得莽古尔泰这般窘况,她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赶紧向老八报告此事吧,德格类你现在担着户部主事,老八对你还算信任,也许,由你向老八说明情况,可能会得到他的原谅。”
德格类斜了她一眼“姐姐纯粹是妇人之见,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岂会如此轻易弥合!我们与老八之间的猜忌与裂痕又非只是一日两日,我若代哥哥去向老八求情,老八只会疑心更重,此人心狠手辣,怕是下手更快了。”
莽古尔泰涨红了脸,一脸横肉颤动“那怎么办!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反了!”
莽古尔泰沉声吼出的这句话,让一直未参与谈话的姐夫琐若木大惊失色,手中的汤羹几乎掉地。
琐若木心中突然极度懊悔,这位蒙古傲汗部的济农,半点也没有继承祖先那骠悍勇猛的血液,反而是个极其懦弱胆小的人。他原本以为和自已的第二任妻子莽古济来这里,只是参加莽古尔泰的一次普通家宴,却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番越来越让人心惊肉跳的谈话后,才知道自已已被妻子绑上了贼船。
“莽古尔泰,你行事万万不可冲动,定要慎重行事啊。”琐若木语音颤抖,满含深深地恐惧。
莽古尔泰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位胆小如鼠的姐夫,冷哼一声“我现在已将老八彻底得罪,与其活于忧愁恐惧之中,最终还是让他来杀我等,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八给除掉,夺了汗位,方可彻底免我等之忧。”
琐若木闻言,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苦着脸,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喝汤,可怜兮兮地拿着汤羹发抖。
此时的莽古济反而冷静下来,她冷冷地对莽古尔泰说道“这等大事,弟弟万万不可莽撞,需要仔细想好。”
德格类也低沉而道“哥哥,此事事关重大,需得小心行事,你要想好,这可是成则一步登天,败则全家覆灭九族株灭之路啊。”
莽古尔泰双眼愈发变红,眼泪不知不觉地悄然落下“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哪里还有路可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而争之。愿诸位至亲助我,大事若成,我定将高官厚赐重谢各位。”
莽古济也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