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要求他们,绝对不能主动对北部的西班牙人,南部的荷兰人,东部的台湾土著进行主动进攻,万一真有敌袭过来,只可就地防守,击退敌军便可,以防止先遣军兵力损失过大。
随后李啸对丁佑等人安排,让他们到了台湾,接收郑芝龙部的土地后,可按每户移民授田5亩的规格,进行分派。
李啸这样安排,是有其仔细考虑的。
这是因为,台湾西部平原那些荒地,因长期积累了腐殖质,土壤肥沃,又地处热带,一年可种两季稻。除了前期开发有一定困难外,其产量是相当可观的。
要知道,在永历年间,郑成功在台湾垦殖时,每亩稻田每次产稻可到2至3石,一年便是4至6石的高额产量。
因此,正是因为稻田产量有这般高,与北方那些亩产五六斗的旱地,可谓天壤之别,一户移民分派了5亩田土,便足够缴纳赋税以及养活一家老小了。
其实,李啸给移民安排的这个稻田亩数,是相当优惠的。要知道在当代中国,比如主要的农耕地带湖南,很多农家每户只有一亩多地,也是足以供应全家吃粮,并缴纳粮税了。
随后李啸规定,因为今年这第一年,早稻已过了农时,便只需交晚稻的税赋,每亩稻田今年只交税两斗便可,这样每家只交一石的粮税。
待明年可正常耕作后,每亩稻田一次交5斗,一年交二次,总计一石。这样每户移民一年共交5石粮税,另有15石至20石粮食,可以供自家食用,或转卖给粮商。
“李大人,这些流民,皆是北方人,不懂种植水稻,我军过去,可要再去福建请些老农来指导?”丁佑问道。
李啸笑道“不必。我军从郑芝龙部手中,接手了近五千的福建移民,他们已在台湾种植水稻多年,这可是现成的老师,到时指导下我军的移民们,种水稻当不会为甚难事。”
丁佑点头,又问道“那这五千福建移民,收取赋税也如我军移民一般么?‘
李啸叹道“这些福建移民,因为郑芝龙部不甚重视,拓展土地有限,水利措施亦未跟上,故产量有限。现在他们既已纳入我军,便与我军移民一视同仁,同样每户指派5亩田土,今年也每亩只收2斗水稻,明年再按每亩5斗的粮税征收。”
丁佑笑道“李大人真是一片仁心,在下记下了。”
崇祯九年五月十五日。
在拓殖集团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李啸安排他们,乘船出发。
这一天清晨,阳光灿烂,海面风平浪静,实是出征的好日子。
2万名流民,平均每条船发派了2000人,总坐了八艘船只。三千名台湾先遣军和所派官员,分坐三条大船,以押运粮食,银两,盔甲、武器以及各类生活用具。
郑芝龙的其余船只,则大量采购了李啸军呢绒、铁器、生丝等物品,几乎将赤凤卫现有的商品存量,搬运一空,总采购额达到二百多万两。
李啸亲率赤凤卫一众官员,前往龙口港送行。
李啸看到,不少流民,在上船之前,还十分留恋地向远方眺望,很多人流出难过的眼泪。甚至还有些流民,在上船前,伏跪于地,向着家乡的方向,流着眼泪磕头作别。还有一些估计是山东当地的流民,则悄悄地从港口的空地上,挖一块家乡的泥土,揣入怀中带走。
他们知道,这一去,千里迢递,南北两隔,也许今世今生,再难回到北方的家乡了。
李啸心下亦是感慨不已。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有个地方可以养家糊口安稳度日,便是人间天堂了。在现实的生存问题面前,任何的乡愁与儿女情长,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与流民们不同,前往台湾的李啸军3000兵马,却是个个意气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