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崇祯听了温休仁这般话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长卿,李啸之建议,朕以为颇有可取之处,如何你竟将他说得如此不堪?”
“陛下,以臣观之,那李啸之建议,明是为圣上解危纾难,实为狼子野心巧言令色而已,陛下须慎查之!”温体仁说到这里,一脸痛惜状“可叹啊,竟连微臣亦受了其蒙弊,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国之忠臣,朝廷倚柱,却没想到,此人竟是这般包藏祸心,大奸似忠,倒是微臣失查矣!”
“长卿,你之所言,未免太过,李啸之语有何祸心,你且起身,详细说来。”崇祯拉下了脸来。
“陛下,那李啸,第一条建议,说是让陛下娶那鞑子之女为妃,以让明清双方和好,以臣观之,此为大谬也!”温体仁起身,于侧旁凳子复坐,嘴中却继续说道“以臣观之,若陛下行此事,定会大失国人之心。我忠君爱国之明军将士,尚在为大明与清虏浴血奋战,却闻陛下欲与清廷议和,该会何等失望!而朝野内外,大明国中的士子官员,又将对陛下有何等看法。臣只怕“
“只怕什么?!“
“臣只怕,恐有言语激愤之徒,将陛下比喻为当日与金人议和,苟存江南之宋高宗矣!”
“你!”崇祯从龙椅上腾地跳起,脸色霎时涨红“朕这般自降身位,迎娶鞑女,还不是为了国家!况李啸也说过,若能救国,区区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哼,陛下,那李啸说得轻巧,他以为迎娶鞑酋之女,那些鞑子便会息其兵戈两国交好,如何有这般容易!臣只怕,这般委曲求全之议和,清庭未必会有多看重,来日定当还会再度入我大明境内掳掠作乱,到时,陛下名节已失,却又无法息止兵戎,又当如何?”
崇祯被温体仁这般一顶,顿是语噎,他喉头涌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只得闷闷地坐下。
“臣再来说说第二点,那李啸,为填补国库之亏空,竟欲拿江南富户开刀,实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现在我大明内,中州板荡,流寇纵横,江南乃国家最大的税赋来源之地,万万不可再有失啊。富户济贫民,助有司,乃是地方安稳之支柱,若要逼得江南富户亦起来闹事,与中州的流寇结为一体,则臣恐我大明,怕真是回天无力了!”
温体仁这两段话,连骗带吓,让崇祯哑口无言。
崇祯沉默了许久,才呐呐地开口“那依长卿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李啸之建议呢?”
温体仁冷哼一声,忙道“陛下,以依臣之见,李啸之策,概不可举,且需陛下下召,趁李啸尚在京中之时,令锦衣卫严厉查办李啸,看看他是不是与那清虏有所勾结,才说出这般包藏祸心之建议!”
崇祯脸上一阵哆嗦,他脸现为难之色“这如何使得。李啸方立大功,斩获恁多首级和俘虏,若半份功劳未赏,反而因其酒醉之辞,而严查我大明之功臣,则朕亦恐寒了天下人之心矣。这严办李啸之事,断然不可。”
温体仁沉吟了一下,便点头道“陛下仁心,宽恕李啸,却也可以。毕竟鞑虏未退,李啸尚需拱卫京城,那此事可就此先行揭过,以为权宜之计。至于封赏李啸,臣以为,陛下当厚其爵而虚其职,对李啸实施明亲暗疏之策,方可谨防其有不臣之心,以防其有暗中坐大之忧啊。”
崇祯脸色阴沉,呆坐得如同一个木偶。
许久,他才终于又开口问道“那依卿看来,该如何封赏李啸方可合适呢?”
温体仁沉吟了一下,便道“以臣之见,可加李啸为太子少保,升左都督,再授荣禄大夫,荫一子世锦衣千户,诰赠上三代皆一品,便足矣。”
崇祯一声轻叹,然后又说道“即如此,便依卿之言办理吧。只不过,李啸全军忠勇杀敌,驱驰国事,实是堪为我大明官军之典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