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放在地上的人皮草囊约五步外,勒克德浑扑通跪地,随及向着人皮草囊连磕了三个响头。
“哥!我勒克德浑晚来一步,不能及时救你,我好恨,我好恨啊!”勒克德浑捶胸顿足,嚎啕不已。
勒克德浑嚎哭了好一阵,才总算止住哭泣,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是一片狰狞之色。
刷地一声,勒克德浑抽出一把解首刀,在自已的额头上,用力一抹,弥漫而出的鲜血,立即将他的额头染成一片血红。
勒克德浑用手抹了一把满额的鲜血,匍匐上前,把满手的鲜血,抹在阿达礼的人皮草囊上。
“哥,我勒克德浑,在此向苍天立下血誓,不杀李啸,我誓不为人!我一定会用李哪那厮的狗头,来祭奠你忠勇的英魂!”
勒克德浑咬牙说完,复抢头倒地,再度嚎哭不已。
一只宽厚肥大的手,轻轻拍在勒克德浑的肩膀上。
勒克德浑抬头一看,正好遇见皇太极关切怜惜的目光。
”皇上“勒克德浑哽咽着说不出话。
“勒克德浑,想哭就哭吧,阿达礼在天有灵,知道你会为他报仇,一定也会很欣慰的。”皇太极轻轻抚摸了一下勒克德浑的头皮,柔声安慰道。
勒克德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着皇太极的大腿,大声嚎泣,额上的鲜血,甚至将皇太极的精铁护膝染得一片鲜红。而见他如此悲伤,皇太极与一众护卫亦不觉动容。
皇太极随后下令,派人将这人皮草囊,盛殓装枢,再由其弟弟勒克德浑亲自护送,运回盛京,隆重下葬。
只不过,此时的皇太极,虽在表面强撑着,但他心下,已然意兴索然,恼恨无极。
因为,自入复州之地后,他就看到,原本还算繁华的复州,村舍州镇,皆成一片被烧得乌黑焦八的废墟,百姓皆已被唐军掳走,半个人影也无,就连庄稼田亩,也皆被彻底毁坏。
而这复州城,更是城中全城纵火,烧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整个复州地界,有如一片天地初开的洪荒之地,榛榛莽莽,缥无人迹。
皇太极已可以想见,这复州之地如此,那唐军更早占领的金州,估计情况只会比复州更惨。
果然,另一路由豫亲王多铎率领,直往金州而去的清军传来消息,告诉他,金州也已没有唐军的踪迹,只剩下一片废墟与遍地残垣。
听到消息的皇太极,感觉自已的心头,象被人狠刺了一刀一般,正在汩汩地流血。
可恶啊!这个该死的李啸,时间竟算得这般精准,让自已这般辛苦赶来,却只扑了一场空。
现在,金复两地,已成全无价值的废墟一片,而清军的两名大将,复州守将宗室郡王阿达礼,被唐军剥皮揎草示众。而金州守将固山额真完颜叶臣,则干脆向唐军投降,以求保命,实是丢尽了大清的颜面。
必须要给李啸这厮一个沉重的教训了。
如若不然,李啸这厮得寸进尺,继续骑在大清头上拉屎拉尿,大清的颜面,自已这个皇帝的脸面,都将要丢尽了!
“传朕旨令,再令睿亲王多尔衮,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延时间或改变计划,必须全军合力直攻山东登州,不惜一切代价,将李啸老巢彻底端掉!”
皇太极在复州城的一片断壁残垣中踱步良久,终于复向亲随太监,咬牙下了这道具谕令。
被极度的愤怒占据头脑,心下杀意满满的皇太极,在当日于锦州城下,向多尔衮下过向山东进军的命令后,又于今日再度追下了一道,以迫使多尔衮抓紧时间行动。
不杀李啸,誓不为人!
勒克德浑这般发愿,皇太极在心下,亦如是然之。
这个李啸,从发迹到现在,这七八年间,实在是给自已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