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惨笑起来,他刷地拔剑,大声喝声“罢罢罢,千古艰难唯一死,就让我卢建斗,今天为国战死于此地吧!各位兄弟,随我拼死杀敌,以全忠义!”
卢象升说完,拔剑在手,怒喝着向源源不断涌上城头的清军砍杀而去。
而在北门外,清军主将多尔衮,缓缓放下千里镜,脸上涌出得意的微笑。
哼,涿州城破在即,这些残余的守城明军,现在已然皆成待宰羔羊了。那明军主将卢象升的头颅,本将定取之!
“传本将军令,全军加速攻城,务必尽早攻破涿州。涿州城若克,全军大索两日,城中财货女子,任由将士们自取!”
“嗻!”
听到主帅传来的这道命令,全体进攻的清军,发出如雷的欢呼声,无论是满兵,还是蒙古兵,抑或是汉军,皆是一脸激动神色,每个人眼中,都露出有如野兽般贪婪凶狠的表情。
清军攻势愈猛,明军的处境,便愈发艰难。
“快闪开!你们这些蠢货,休要误了本贝子,却取那卢象升的脑袋!”
随军攻上城头,杀得满身皆是鲜血的贝子尼堪,在一众白摆牙喇精兵护卫下,咆哮着向着惊慌失措又拼死抵挡的明军,奋力砍杀过去。
一名不识趣的清军士兵,正好挡在杀得双眼发红的贝子尼堪面前,被他恼怒的一脚踢开。
尼堪瞧得仔细,那被一众家丁紧紧簇拥在中间,头戴红缨凤翅盔,身着鎏金鳞片山纹甲,凤目阔额,留着三绺清髯,气质更似一名文官的主将,不是卢象升,又还能是谁?!
他娘的!只要取了这个汉狗主将的脑袋,自已的名爵,怕是该由贝子,加封成贝勒了吧。
尼堪心下盘算既定,目光更显贪婪凶残,手中的虎刀,愈发又快又猛地向明军猛砍而去,刀光所过之处,哀嚎声响成一片。
望着城上城下两处,向自已攻得越来越近的清军,卢象升心头,充满了绝望之感。
看来,这涿州城,真是卢某的葬身之地了。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卢某虽遭小人暗算,但能在这里为国家尽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身上已然多处受伤的卢象升,脸上满是决然赴死之态,有如一只受伤的雄狮一般,厉声高喊着左砍右杀,一柄龙泉宝剑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卢象升身边的明军不停地惨叫着倒下,护卫的亲兵人数,也越来越少。
“明将,纳命来!”
在又一名亲兵被一名白摆牙喇清兵一刀砍开咽喉,踉跄着倒下后,贝子尼堪瞅准时机,口里高叫,手中虎刀狠狠砍去,凌厉的刀锋刷地砍开了卢象升的铜皮抱肚,直透入腹,刀尖划出之时,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卢象升一声惨叫,险些倒栽下城墙而去。
“总督大人!”
见到主师卢象升受伤,一众拼死作战的明军士兵,人人面带哀色,惊慌地喊叫着,向卢象升护卫而来。
家丁队长陈安吼叫着侧冲过来,将那名偷袭卢象升的清兵,一刀砍去脑袋,那颗丑恶的头颅,骨碌碌地滚下城墙而去。
主将卢象升脸上苍白如纸,被两名亲兵紧紧扶住。只是饶是如此,这名严重受伤的主帅口中,依然在大呼杀敌,让一众拼死厮杀的明军,既感奋不已又倍觉凄伤。
而从千里镜中看清这一切的多尔衮,脸上的笑容,与此时的阳光一样,灿烂无比。
明军主将卢象升若死,这涿州,怕是弹指之间,便可攻下了。
那么,接下来,在这涿州城中大肆掳掠两天后,自已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地径往山东而去。
志得意满的多尔衮,心下已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掳获该会有多少了。这时,他却忽地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