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生怕她一言不发就又回去寻老祖宗去了,三郎又拦不住,还好她就是从前到后给三郎理了一遍,然后就消停了,说是会在这里安静等老祖宗回来。”王三郎解释道。
“她怎么说的?”道齐突然问道。
“前头的三郎就不说了,就是有一点,估摸着老祖宗可能不清楚,她说那位邹将军有个闺中知己,是在岐雍城里开文玩店的,出了年的时候突然来了,邀约了邹将军出去过一回,说是要嫁人了,来辞行的。”
“阿念说邹将军走的时候说不出话,是握着她身上那个小玉埙去的,那位董娘子,就是邹将军那个知己,就是因为这埙,和她结下的情谊。阿念说,这样一想就都能说通了,那位董娘子,八成就是那个玉家庶子。”王三郎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张家老祖眯了眯眼道:“只怕就是十成十,那位玉家庶子的阿娘,姓董。”
王三郎讶然问道:“他没带着他那阿娘跑了?”
道齐轻声道:“还能不跑?早跑了,邹将军阵前落马之后,他就回去接了人跑了。”
“这阵子,这处可有动静?念丫头走动过没有?”张家老祖又问道。
王三郎连忙摇头道:“没有,白日里她和胡姑娘看看营里的伤兵,再和三郎下下棋,夜里胡姑娘一直在她身边,安闲得很。阿念说邹将军发丧之前,她就和邹五将军一起去城里看过,那铺子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王三郎说完这句,忽然回过味儿来,又问道:“老祖宗的意思是,担心那个玉家庶子会趁着营中空虚,找到这处来?他那个阿娘,病了?”
道齐和道明几人齐齐一脸惊讶看向王三郎,只有张家老祖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点着头道:“三郎很好!”
张家老祖顿了顿又道:“那妇人病得不轻,我还担心那玉家庶子会找到这里来。”
王三郎有些不好意思道:“三郎胡乱猜的,三郎只是觉着,他必不敢如此胆大,这里可是邹家军大营,空不空虚的他也弄不清楚,更何况,他还领教过阿念的手段,加之他还拖着个重病的妇人,若是三郎所料不差,他要么去了安远,要么去了隽城。”
张家老祖沉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去了安远的可能性大些,那里有北地万寿观和女医馆。无论如何,咱们都是要去安远的,明日启程,咱们去安远。”
王三郎怔了怔,才小心翼翼道:“老祖宗,三郎能一起去安远吗?”
张家老祖呵呵笑了起来:“你还不回去?这里战事差不多都了了。”
王三郎讪讪笑道:“三郎,三郎又不是为了战事来的。”
道齐一脸好笑,故意逗弄王三郎道:“三郎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再不回去,可赶不上下一场科举了,到时候只怕你那位先生,又要唉声叹气。”
王三郎也跟着笑道:“科举的事儿,反正三年一回,赶不上这回赶下回,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三郎都往这北地来了,不往安远城去瞧瞧,岂不辜负了先生的教诲。”
道明也跟着打趣道:“三郎若是走了,这账让谁管去,那孙大见了谁都夸三郎,说是实在是管得好,太叫人省心了,那个怎么说的来着,还一套一套的……”
宁舍插了句话进来道:“说是运筹帷幄,精打细算,又恰到好处。”
“对对对,就是一堆的这些词儿,直夸三郎大才,足以以一当十,还说连三郎身边那几个小厮,也都好用得紧……”
几个人一替一句,直把王三郎说得头顶冒汗,还是张家老祖笑着解了句围:“行了行了,人家好好一个读书郎,非得被当成个账房先生用,会算个账就是大才,那咱们药行里,大才可是多了去了……”
王三郎听得张家老祖这几句话,真比六月天吃了冰镇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