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致,就这么发着热在书院柴房呆了三天。
这三天,若不是赵沐阳偷偷来给她送药,她怕是已经烧糊涂了。
而时不时的咳嗽,那药根本无济于事,她咳的胸口疼。
此时她蓬头垢面,如煮熟的虾子般躺在草垛上的身体仍是余热未退,脸色通红,嘴唇苍白,眼睛无神。
简陋的柴房里无衣无被,三餐更是不济,仅在午时有小丫头给她送碗馒头稀粥,这一天也没送来。
本以为这天赵沐阳还会来给她送药,顺便送些吃的。
可一天下来,昏暗的柴房里,只有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微弱月光陪着她。
若不是林致时不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怕就静的了无人声。
“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没什么力气的林致躺在草垛上哑着嗓子喃喃。
“省些口水吧,瞧你声音哑的,本系统听的心烦,我说让无影把你救出去吧,你非不让,现在难受成这样,你就受着吧。”独孤修钥冷冷道。
这个女人,脑子真不知道怎么长的,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他事。
“再等等,再等等,我还能坚持住,若是到了明天还像今日这般无人搭理,我再叫无影不迟。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涌上喉头,林致心中说道“毕竟那苏蝶舞因我而死,我心中有愧,总想等个结果出来。把我关在这里,能解了苏蝶舞爹娘的心头气也好。”
“呵!”独孤修钥“呵”了一声,赶车的云影,手里的马鞭连挥几下,马儿跑的更快了。
三天来,他们已经是马不停蹄的往边境赶,全是因着主子口里的林小姐。
可就算马不停蹄,那也赶不上啊,还是在暗处保护林小姐的无影能解的了燃眉之急。
不过主子发话,他可不敢违抗,这几日主子的心情似乎因着林小姐的缘故有些不好。
林致听得系统大大的冷呵,知道他是不赞同自己的主意,可她也不想这样。
但她总想走的光明正大些,毕竟是赵沐阳把她带来这松阳书院的。
独孤修钥也是无奈,毕竟控制这林小姐身体的不是他,要不然,他定不会让这笨女人糟蹋身体。
万一突然死了,那他会不会也……这个想法让他心脏不由的漏跳一拍。
昨日已经让小隼给无影送信,希望后日无影就能收到。
他此刻对林致这女人实在无法,可恶而不听话的笨女人!
次日傍晚,林致已经彻底昏迷,一道黑影踩破柴房们,利落的把林致往胳膊肘下一夹,瞬间就消失在了松阳书院。
另一道黑影尾随不上便返回书院客房,翻窗而入。
拉下面巾,这人正是那日拎林致上岸的穆贤侍卫。
只见他对着屋内顾自下棋的穆贤拱手道“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罢了,他们去了哪个方向?”穆贤头也不抬的问道。
“后山密林。”
“嗯,行了,这林小姐不简单,有缘自会再见,呵呵,我相信这缘分不悔远。”穆贤说的胸有成竹。
“主子,那苏山长和苏夫人,我们……”
“此事简单,把那采花贼捉了交给他们,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以后便不再相干,退下吧。”穆贤背身而起,挥手道。
“是。”
待那侍卫退下,穆贤推窗向着后山方向望去,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带上了一点愁思。
他想到了与某人的初遇,便是再这松阳书院的后山密林。
当时年幼,被人追杀至此地,要不是那人路过救他一命,他怕是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可惜,有缘无份,那人竟成了他兄嫂。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赵沐阳竟然还是那人二外祖公家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