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若熙站直了身子,伴随她腰背一挺,灿金色的罡气再次从她周身盘旋延展开来:“我之所以愤怒,因为我确认你刚才对我用了毒,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不喜欢毁坏别人声誉,不管真假与否。但我要你听明白,我魏若熙想要的自始始终都只是堂堂正正的比武。如果你是冲着其他目的而来,那我就要在这里阻止你。”
说话间,那灿金色的流光愈发膨胀,魏若熙此时使用的是稀释过后的罡气,虽然在调制下已渐趋温和,但那毕竟是至刚至猛之气,当灿金色的内气流经她本已经受损的经脉时,她的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来。
魏若熙的话语,令得方奇嵩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少女说的诚恳而严厉,俨然是在教训犯错的朋友。但在方奇嵩听来,那一字一句却好像是对他赤裸裸的嘲讽般,变成尖刀利刃,一下又一下地扎在他的心上。
是,你魏若熙想要堂堂正正的比武,这场比武就是你魏家举办的,你当然不需要那两百万。可这不该成为你鄙视我的理由,你不曾活过我的生活,有什么资格因为我的目的不在比武,就站在高处向我指指点点?
你知道弟弟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是躲闪、陌生、冷漠,甚至厌恶的感觉么?
你见过母亲被病症折磨,咀嚼困难、吞咽疼痛、呼吸不畅的虚弱模样么?
你听过父亲拿着家里的存折,深知那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积蓄于治病而言是杯水车薪,夜晚躲在屋檐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而后掩面哭泣的声音么?
你不知道,因为你生得好、活得好,所以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你认识的所有人都该是这个样子,所以你高高地要求了自己,还顺带着要高高地要求别人?
开什么玩笑!
那一刻,魏若熙的言语被方奇嵩过度解读,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失衡、自卑以及嫉恨,因为自尊心的崩塌而产生了溃堤的效果。
“闭嘴——!”
嘶哑的怒吼从方奇嵩口中嚎了出来,令得魏若熙惊了一跳。她定睛看去,在骇人的低吼声中,方奇嵩神色狰狞、目光阴毒,额头上、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都是青筋暴起,双目的眼白也挣得通红。
那神态,俨然已经成了野兽。
“魏若熙,本来我是不想杀你的……”说话间,方奇嵩双手握拳,继而伸出食指,伴随他的话语,青黑色内气与祥瑞的光明交缠在一起,烂泥一般扭曲而肮脏地攀附到了他的指尖,“不过我明白了,你根本不理解我。你不过是在自说自话而已,所以杀了你,我也不会再有什么心理负担。”
看台上,李广成眯起了眼睛:“一指禅功的金针指……还有五雷掌。这小秃驴东西不纯,学脏了。”
而李维则拧眉而视,摇头道:“动了杀心,不是好事。拦不拦?”
李广成摇摇头:“不用咱们拦,小辈的比武,自然有小辈去拦。”
另一边,看着擂台上霎时邪气四溢的场面,文彬却是摇头而长叹了一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方师兄……看来是行错路了。”
魏若熙的死活不关董玲尔的事,但看到方奇嵩手上那青黑色内气的时候,她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神情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活泼。
不等文彬去问,董玲尔已经开口:“他咋个会五雷掌的?”
“你知道?”文彬闻言向她问道,他只是见那内气青黑一片、如泥似沼,与少林派的风格截然相反,定为不祥。却不想一直无忧无虑不怎么考虑事情的董玲尔,此时竟难得地认真了起来。
“这个大光头是坏人,文彬哥,我要去抓住他问清楚!”董玲尔言语干脆行动利落,手撑栏杆一个侧腾空跃下了观众席。
她身影矫捷如燕,文彬一时竟没能出手拦住,加上他锁骨骨折行动不便,连忙向身边李游书求助:“游书,你——”
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