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高俅自然明白这一点。
而且都到这会儿了,他也能猜到背后针对自己的那人是谁。
他当机立断让大侄子刘錡向赵枢求救,就算将自家所有的田产都送给赵枢,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不被流放也值——流放的路上,宋江的手下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说高太尉,你跟童贯不是一伙的吗?
怎么这老哥闲的没事开始针对你了?”赵枢好奇地问。
攻打西夏的事情高俅肯定是得到了童贯的部分暗示才如此笃定,那张地图肯定也只有童贯才有,甚至之前让宋江等人来开封都是童贯的主意。
这只大苍蝇狠狠地叮上了一只有巨大裂缝的臭蛋,高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一定是臣平日太过正直谦恭,不愿意与童贯等人同流合污,所以才遭到了童贯的陷害。”
高俅现在脸上的表情比哭都难看。
他当然知道这是自找的,他对童贯非常了解,落入此人的算计之中,用寻常的手段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自己真的行得正站得直还能找官家求求情,可现在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他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唔,太尉,本王跟你说实话吧!”赵枢苦笑道,“以前有人教过我,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作死这种事情是没人能救的。
童大官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布置,现在你已经钻进套中。
如果本王救你,估计也会落入他的设计之中。
本王也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厉害,要不然咱们还是抓紧进宫,在陛下面前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吧!”
“别啊。”高俅扑通一声跪在赵枢面前,连声哀求道:“大王,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我高俅还有用处的!我掌管禁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求大王看在臣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拉臣一把,以后,以后臣一定为大王马首是瞻,大王不愿意做的事情,臣都能做啊。”
赵枢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伸手搀扶起高俅,低声道:
“那好,太尉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本王一定想想办法。”
·
“童贯,你这是做什么!”
一处幽暗的陋室内,赵桓愤怒地指着角落里那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宦官,他本想破口大骂,可童贯身上阴气森森,实在让人恐惧,赵桓满腔的愤怒只变成了一句不甘心地控诉。
赵桓就算不懂,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梁师成不可能不明白。
这个老宦官勃然大怒,认为是童贯出卖了他们,约童贯秘密见面,想狠狠斥责童贯一番,让这位童大官低头。
可童贯带兵厮杀多年,从来杀人不眨眼,赵桓、梁师成、耿南仲等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把他围了,童贯独身赶来去丝毫不惧,反倒让赵桓等人不敢喝骂。
他冷冷地看了看面前的太子等人,咧嘴笑的非常和煦。
“老奴不明白太子想说什么?”
“不明白?”赵桓非常愤怒,可还是没胆子冲童贯发火,只能给身边的亲信耿南仲使了个眼色。
耿南仲在童贯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喘,又哀求地看了看梁师成,梁师成万般无奈,只好叹息道:
“童大官,咱家问你,宋江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错。”童贯答得非常干脆。
“为什么?!”梁师成难以置信地道,“宋江等人都是武艺高强能征善战,为何不让他们给太子效力?”
童贯冷笑道:
“我会打仗还是你会打仗?”
梁师成哑口无言,若是之前,童贯可不敢如此对他说话,可现在梁师成的恩宠已经大不如前,也只能劝道:
“童大官,此事有损太子清名,别忘了,若是肃王以后成了事,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