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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贤的出现让江十一很罕见地主动跟戴矮子同仇敌忾,尽管很少有什么东西可以凌驾到江十一自己的生命之上,奈何公羊贤实在太过可恨,尤其是看他混得这么风生水起就更是恨上加恨。众草芥中唯二两个拿主意的人达成一致,而陈泌一向是江十一背后的伟大男人,冯老黑虽然叨叨絮絮但是他对戴矮子的忠诚矢志不移,剩下的于肥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戴矮子与江十一两人躲到了酒馆楼上的小黑屋,点起蜡烛连夜商讨对策。戴矮子首先对江十一态度的大转变感到吃惊,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毕竟江十一在戴矮子手下永远是充当各种哗变的始作俑者,这会儿突然不跟自己唱反调了,这让他感到十分不习惯。
“你小子吃错药了?平时不就是你话最多嘛,怎么突然就来这出了,受刺激啦?”
“今天下午,看到那神棍旁边的那人没有,那个鬼话连篇的混蛋。”
“哦,那人你认识?”
“何止认识,简直深仇大恨!当时我能被卖到龄郢当肉奴,就是他干的。我好好的太阳王沦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也是拜他所赐。”
“哎呦,我们的江某人也能有如此一段孽债啊。”
这会儿戴矮子与江十一角色互换,本来经常阴阳怪气逞口舌之快的江十一反而成了那个被阴阳怪气的人。
“这人狡猾得很。”江十一继续说道。“估计名字能有几十个,卖我当肉奴的那时候叫公羊贤,害我丧失太阳台的时候叫周望。我估计,籍壅城这神棍把戏就是他搞的鬼。”
“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也觉得蹊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设伏还能打败朝廷的军队,确实有两下子。为何偷偷出城,就是防着细作这手,并且带领那样羸弱的农民军出城打赢野战,真不简单。”
“籍壅城本来就极难打,籍壅百姓又如此上下一心,可以说真打的话,我们根本毫无胜算。”
“废话。”
“所以不能真就那么强攻,现在有两个思路,一个是动籍壅城的粮仓;一个是动那个神棍。”
“要是敢杀那个神棍,怕是要被籍壅城的百姓凌迟处死。”
“当然不能杀,但可以把他搞臭,不就是一些笼络人心的把戏,只要拆穿了他的把戏,籍壅城打都不用打,自己就投降朝廷了。”
戴矮子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不现实,朝廷也未必有多得人心,百姓就是对朝廷积怨很深才会吃那一套。”
“那我们就打籍壅粮仓的主意,只要籍壅城里没了粮,我就不信那个神棍还真能再变出来。”
“毛秋凤。”
“毛秋凤。”
戴矮子与江十一两个人的思路在同一时间走到了一起,两个手掌也极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抱在一起,戴矮子乐呵呵地盯着江十一笑,他很罕见地夸了江十一。
“你也不错,是个人才,话少点就更好了。”
“承蒙戴爷不弃。”
于是两人在隔日的黄昏时分来到了与毛秋凤相约的那个偏僻小巷子里,结果到了地方等了半天却没看到人,江十一脸等得都绿了,双手一摊,叫道:
“完了,就知道这种人信不得。”
“这小子是不想活了,别让我逮到他。”
“籍壅城这么大,上哪儿逮人。”
戴矮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打在那个地下赌场的小门上,这震动了门里面的人,赌鬼们还以为遇到查岗了,突然门开了个小缝,缝里面探出了个赌鬼头颅,弱弱地问道:
“你们是?”
“找人。”
“谁。”
“毛秋凤。”
那颗赌鬼头颅听完把头缩回门里,不一会儿,一个大汉从小门里面挤了出来,正是毛秋风。由于过近的距离与悬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