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镜下的两眼瞪大——这跟他从喀兰处得知的时间进度不同啊?
“怎么会我设置的沉睡休整时间应该只有一个月才对。”
“不对,时间流速不同的话,喀兰所警告的源石能爆发点又怎么会与这个时间同步?”
“是哪出了问题?”
博士脑子里种种念头交织混杂,却又不敢和可露希尔多说些什么——虽然交情不浅,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知道的。
他思索了一阵,在个人终端里向可露希尔问道“阿米娅和凯尔希呢?她们现在在哪?”
“阿米娅和凯尔希带着一个标准术士小队去切尔诺伯格本岛帮白先生设阵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切尔诺伯格上。”
“白先生?”博士觉得自己这三年似乎错过了很多关键信息。
“啊对,白先生就是‘幻境’组织的首领,超级强!网上还有人叫他白一刀呢!据说曾经有一刀斩断整座移动城市的战绩,不知道是哪座城市那么倒霉。”
可露希尔在终端里乐呵呵的回答。
博士则是紧皱着眉头。
净扯淡。
根据精确源石能公式计算,就算是最强的感染者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正常人就更别想了。
这些消息都是哪传出来的,可露希尔作为一个专业黑客都能被骗过去?
但他却没有立刻揭破,而是敷衍的应付了两句“嗯,哦~~他这么厉害啊!”
然后话风一转“可露希尔,帮我准备一下战术神经连接设备,我要联系一下阿米娅。”
“k!”
天空中,有血在飘舞着。
就像那年矿场的冬日,一具具抽到黑签的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如小溪般流淌着的血,当她习以为常的寒风自天边席卷而来的时候,连常年飘飞着的大雪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不过很快,这些影像就从她脑中消失不见。
思维变化间,心中又浮现起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赫兹罗勒基夫、爱因兹贝伦、卡瓦扬基、叶利钦、普仑斯特罗瓦,还有佩特洛娃。
又是一具具尸体躺倒在她面前。
记忆碎片带来的极剧烈的疼痛,就仿佛一把短刀骤然刺入胸膛,身体与头脑同时震动,身都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猛地爬起。
咚。
霜星一头磕在墙上。
视野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白色的天花板、略显昏暗的灯光、白色的单人床铺与棉被,周围还传来一阵阵令人陌生的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吗?
等等。
消毒水?
霜星思维一滞。
因为体内过于强大的冰系源石能侵蚀,她的绝大部分感知都被冰冻坏死,常年来都只能靠常人无法下咽的超辣糖果感受被正常人视作寻常的‘味觉’。
零零总总算下来,她已经有足足十几年未曾品尝过酸甜苦咸之类的细微味道,脆弱的舌头与鼻腔早已在战斗中冻结坏死。
可是她现在闻到的,是什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霜星忽然掀开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衣服还算整齐,不过这一套病服却不是自己的。
一边思索着,她一边举起右手。
五指张开又紧握住。
指节灵活且没有丝毫僵硬感。
不但如此,就连她体内那股一直折磨着她的冰冷感也消失不见,曾经那种连肺都被冻成冰雕似的窒息感一直没有出现。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霜星一边把手伸进被子上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