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吩咐了一句,很快外面就领了人过来。
桃夭扫了一眼,是一个瘦得像猴子,长相非常普通的一个的十五六的少年,老实本分得像根木头桩子,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哪怕刚见过,转身也就记不起来了。
可越是这样容易让人忽略掉的人,往往才是最让人不防备的,越是容易在他们面前露了底儿。
“你是谁的人?”桃夭首先挑了最紧要的问。
少年跪在门边,眼睛老实地看着地板,“属下是王爷手下的。”
一听她是元辰的人,桃夭这才放心了许多。她走到案板面前,将已经发好的面倒在案板上,大力的摊揉着,嘴里同时问道:“拣与我相关的,紧要的说。”相信她之前见死不救,肯定被恨之入骨,天天要挨她们骂的。她们会骂什么,她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想再听一遍,也没必要再听。
少年大概在来之前就已经分出轻松了,果然拣了比较关键的道:“柳家怀疑您与柳二爷和柳大公子的失踪有关系。据说柳大公子当初离家的时候,曾与友人说了是去寻您的。不过柳太爷知道后就责打了说这话的人,不准再提。”
对,柳大表哥是来寻了自己,然后让自己顶替他师妹,跟元辰成亲。
“柳家姑娘们一回去,那柳四姑娘原本再想来寻您,让您替她安排一门好亲事做她受惊的补偿,被柳三妹直接告到了柳太爷处,挨了两个耳光,现在还不敢出门。”
“事后柳太爷当着祖宗的牌位,让全家发誓,说不准再与您有任何的牵扯,说柳家本对您就没有养育之恩,反而贪了您的两粒灵晶。所以他卖了家里的七成家财,买了那两粒灵晶,说是还你之后,就一了百了了。”
“昨儿那朱卓伟被总兵责打降职处罚后,他的母亲和妻子去柳家闹了一场,话里话外让柳家来寻你,给朱卓伟讨要补偿。柳太爷当场将她们赶了出去,并且放出话去,说要与朱家绝交。”
听他说着,桃夭不知不觉将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死死的捏着木勺子半天也没动。
她已经明白了,柳太爷怕是在搬家之前,就猜到了柳二舅和柳大表哥做了什么;知道柳大表哥去寻过她的事,更是想透了其中的瓜葛,才会觉着对她有亏欠。
柳太爷为人固执古板,却不是那不讲对错的人。所以,这次她帮柳家解了围,他才借这个机会与自己说一笔勾销。
这个一笔勾销,勾的是她和柳家已经扯不断也说不清的恩怨。
罢了,这原本也是她想要做的。
“还有吗?”桃夭嘴里问着,手上揉面的动作更大了,那每一下几乎要将面团揉进案板里似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满腔的焦躁得到一点点的施放。
“柳家经这次的事后,没有人敢不从,只是属下发现,柳家离家多年没归的五爷与神鹰盟有关。”
“你怎么确定的?”桃夭只觉着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扯上一个南合会还不够,还有神鹰盟的事?
“柳五爷年初写回来的那封信上,沾有神鹰盟特有松油的味道。”少年道。
桃夭:“!!!”这也能发现?
好吧,元辰都能把藏在花船上的婉娘给扒出来,他的属下扒出个柳五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她和柳家都一笔勾销了,她还惦记着他们会怎么想做什么。
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再想想做多少肉包多少素包,多少汤包,一会儿蒸多少,煎多少得好。
心里知道一笔勾销了,嘴上说着不管不管,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元辰:“若他真是神鹰盟的人,那柳家会如何?”
元辰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想如何?”
听到明显变了调的声音,桃夭在心里叫苦不已,前几天养病的时候,他还是扮着阿庄来哄自己高兴来着;自己这一问公事,直接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