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驾崩了呢?前不久还好好的,还能夜御十女。”
“刺客,原来是刺客,是靠山王……”
“难怪没见到这位名震天下的高手,原来是去刺杀了。”
四周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司马德戡脑子一阵眩晕。
他强行坐稳马背,挣红了脖颈,怒声喝道:“冲阵,冲阵,不从者杀。”
身为一员老将,他知道,在军心浮动的时候,最是忌讳让麾下兵士思考。
一旦思考多了,就会失去了锐气,也失去了勇气,这仗也不能打了。
所以,他趁着这股沮丧的苗头还没有彻底扩散开来,就强行命令督战队,挥刀斩杀那些胡乱奔走的士兵。
一马当先,挥舞长戟就要向前。
在敌人就要被打崩的最后一刻,自己先乱了。
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也不希望再一次遇到。
……
“倒是一员猛将,可惜,留你不得。”
杨林刚刚来到战阵,还来得及细细观望一会自家军马与朝廷精锐的拼杀。
这是必经的道路。
新兵要见血,要经历过艰难困苦,要从绝望到希望,才能练出百战强兵来。
他可以如同徐子陵一样,到处救火。
但是,总不能身为主将,身为王上,就这么次次冲阵,漫山遍野,跑上几十里上百里的去一个个杀士兵吧。
那成什么体统?
打仗,终归是兵对兵,将对将。
实力不行,那就养,就练。
总有一天,会练出无双强兵来。
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对方一万精骑,个人战力虽然要强上许多。
但是,己方两万余人,设立了营寨,结寨自保。
又有着傅君绰、徐子陵这两位高手来回冲杀,堪堪要崩,又能稳住。
这种情况,最是煎熬,也最是能提升军队战力。
只要此战得胜,麾下这两万余人,立刻就会成为精锐。
这才是杨林不急着动手的原因。
这一等,只是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他发现,司马德戡已经准备全力一击,不计损失,要发动总攻了。
还没等杨林决定是不是亲自动手,接下来,更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
也不知是不是探马来报,更或许是楼船那边的败兵跑到此处战场来了。
反正,杨广被刺的消息,已经传开。
就像是原地炸开一个旱雷。
这个消息雷得朝廷军马外焦内嫩,哪里还有士气继续打下去?
就算是司马德戡再鼓余勇,强令麾下进攻,也是攻不下来的,两边反而会多死很多人。
“弓来。”
杨林坐在高大黄骠马上,伸手从卫贞贞手里接过射月弓。
弓和箭,卫贞贞一直背着。
却是一次也没见着杨林出手。
此时一双美目呼闪着,就有些好奇。
心想王爷到底会不会射箭啊,等会要是失手就很难看了。
反倒是绾绾,心里一点好奇也没有。
她比谁都清楚,杨林骑马射箭的水平十分厉害,包管箭箭正中耙心。
“好弓。“
杨林弹了弹弓弦,就听到龙吟般的嗡嗡声。
震得山坡两侧树叶都唰唰作响。
他冷眼看着司马德戡长戟舞出一片血光,就要接阵,而徐子陵正一脸慎重的挡在前边。
面对最后的反扑,谁都知道,这时必定会很艰难。
徐子陵也不能掉以轻心。
“子陵退下。”
突然,他的耳中就响起一声沉喝。
徐子陵想也不想,足尖一点,就倒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