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对方衣衫,眸子紧缩。
“你说,有一伙匪贼自首了!?”
“多少人!哪里来!”
咬牙切齿,唇瓣哆哆嗦嗦。
目光择人而噬,好似难以置信,又在确认。
李徽塘看出了杜兄的慌张、不解,他初时听闻同样如此,亲自去探查,发现确实是他们之前联系的那一帮人。
广度山的‘庆生贼’。
于是他点了点头。
唰的一下,就见面前的杜兄神色顿时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牛毛汗。
两股战战,方才的从容自如再看不见踪影,好似风中薄叶,喘着粗气,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杜兄!”
“杜掌柜!”
周围众人犹未知晓因由,但见数息前还主持大局的杜兄在短短几句话里已经变作一副将要断气模样,顿时焦急。
齐齐涌上前来搀扶,呼唤。
“休……矣……”
“吾势……大事……”
推攘摇晃,杜姓中年始终失了神,只在最后一刹目眦欲裂,瞪大双目。
“贼子不可与谋!古人诚不欺我!”
心伤哀嚎后,他倒地不起。
跌宕的变化,任谁也没能想到,堂中乱作一团,呼嚎不绝于耳。
……
陈屿也没料到,竟真有人打起了这处泉眼所在地的主意。
广度山,山匪寨门。
他闲庭信步游走,四下打量,与半日前刚来此地时相比,冷清不少。
原本驻扎于此的山匪约莫两百,被他清理一空,修生养性的陈屿这次没有擅动杀伐,即便其中绝大多数都沾染血光,堪称穷凶极恶。
他只拨弄灵光,稍稍改了这些人的部分意识,让其丢兵卸甲,浑浑噩噩去到山下,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招供。
想到从领头者口中问出的消息,他觉得山外那位府君应该会很高兴地欢迎这一批人到来。
看了圈,布置潦草,建筑杂乱无章。
不能期望一群只会厮杀劫掠的匪人去将山头打理得光净。
回到院子,柏树生长得高大,四周围合院墙,立着草垛。比起其余地方的混乱脏污,至少眼前这处宅院勉强能入眼。
他本以为这种地方指定被山匪的头领霸占,结果从对方脑袋里抓取出的记忆和意念却告诉他,居住者另有其人。…
走过庭院,宽敞平整。大树立在角落里枝桠茂盛,有落叶,堆在下方的石桌。
倒是颇具意境。
可惜主人不懂修身,白白浪费了这处好地方。
陈屿去到里院,找到几本佛经,然而上面涂涂画画乱糟糟,一些语句段落后还被墨汁以狗爬似的字符点评。
胡编乱改。
半年多前他曾游历南北,释教经书眉梢看,莫说南北二朝日趋本土化的释教真义,便是西域那片大漠上的祖地,陈屿也不是没去光顾过。
总之眼前这些经书除去纸卷与名头以外,几乎与正统释教经义半点儿不搭边。
看了看,前面还好,劝人向善,因果报应之类,但越往后翻,就能看出写书之人夹带私货。
“欢喜教?”
目光落在最后的留笔之人名号上,看样子对方对乱改出这样一本经义似乎还挺自豪。
以占据了小半纸张的大小,浓墨写下欢喜教左禅悟圣大法师几个字。
丑是丑,陈屿勉强还能认出意思。
正是在这时,他记起这个教派,曾经还打过交道。
当时下山拜访师伯,结果遇着一个为非作歹的采花淫贼,顺道就给收拾。
犹有记忆,对方好像来自河间,是良乡刘氏子弟,一身武艺就出自这个名为欢喜的释教门派。
不过眼下看来,所谓释教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