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炽烈,风卷残云。
本自热闹至极的街道,徐徐微风却吹不乱四散的血腥之气。太阳也自不忍看见凡尘中的争斗滥杀,携了好几多厚密的云层遮住了红光。云层被火辣辣的阳光更是灼烧成了烟熏的紫色,偶有几处被烧穿了,透出些许余晖,散落下来。余晖无情也无义,铺在这遍地的鲜血上,叫发黑渐凝的鲜血,又缓缓升起萦绕的血光。
凌赤心中快意畅然,仿佛大仇得报一般豪爽却又悲壮。凌赤扫视了一眼自己阎罗一般的双手,这张沾满血污的手,还咕咕不停淌出新鲜而沸腾的血液,红而发黑的伤疤是他骄傲的战利品。
凌赤撕下几块布条,将自己身上的各处伤口都缠住了。方才斗得酣畅淋漓,挨上好几剑,凌赤都只觉察不得。如今仔细包扎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竟多有十多个伤疤。
哒哒哒——
一阵马蹄渐近,嘶沙的风中传来了一群大汉御马奔驰的声音。凌赤将手中的布条过得紧实,掌心不由得一阵剧烈的撕扯的疼痛感。凌赤走到自己的扁担的旁,取出里面的单刀,刀尖抵地,坐在扁担上面。
凉风肆意,凌赤单薄的身躯犹如沙漠的胡杨一般,任狂风胡扯,悲壮却又屹然不动。
快马所至,疾风一抖。
当头一个背负狼牙棒的大汉,眼见面前这血淋淋的一片,不由得怒火燃起。只见那个大汉生得肥头大耳,身躯更是有如黑熊一般魁梧有力,尤以两臂肌肉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宽大,上面纹有青龙白虎、凶神恶煞,端的是凶猛至极!
凌赤抬臂,将刀扛在肩上,冷漠的问道:“沙海帮的,沙通天?”
那双臂纹身的大汉大汉一脸凶恶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咱们帮主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来的?”
那个大汉翻身下马,双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有似雷鸣一般响亮沉重。只见他反手抡出狼牙棒,黑钢彻身的狼牙棒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寒气。大汉双臂一甩,喝道:“沙海帮,屠狼黑熊,熊猛生!”
一听这人名号倒是响亮非常,只不知道武功究竟如何。凌赤站起身来,单刀一寒,紧随着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难掩的杀气:“请指教!”
熊猛生二话不说,抡起狼牙棒便使劲砸!这人似是有天生神力一般,加之狼牙棒,只听砰的一声,熊猛生面前的一块土地瞬时被砸出一个大洞。
凌赤见他不仅力道无穷,而挥舞狼牙棒的样式也是有模有样,应是沙海帮里有名的高手。只可惜凌赤江湖阅历短浅,尚且不能认出熊猛生到底作何来历。
可终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熊猛生一砸,显露了一手好力气。凌赤已然足尖一点,一下便闪到了熊猛生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盯着熊猛生:“好力气!”
熊猛生呵哈一声,抬起狼牙棒横扫一周,凌赤立马矮身避过。却是好险!凌赤还以为这熊猛生空有一身好力气,哪知道速度也是奇快无比,就连凌赤也差点没有能够闪过这一棒。
凌赤自不敢大意,左拳呼地顺势打出,熊猛生身宽体胖没能避过,被这一拳打得后退一步,胸口也是一阵疼痛。
熊猛生赞叹道:“你这力气也着实不小!”说罢,双手握紧狼牙棒,又是一棒!凌赤足尖数点,晃动着身形避开。可熊猛生一棒不中,接连好几棒都是迅即无比。且看两人一打一躲,来来回回好几次,凌赤也是无能为力。
这大汉的狼牙棒法施展得着实密不透风,凌赤的山阳刀法施展起来,倘若不能一招制胜,这单刀跟狼牙棒一碰只怕瞬间断裂。而凌赤被狼牙棒逼得又不得近身,折花拳虽说功力无匹,可凌赤却依旧无法施展开来,尚不能像盖龙那般潇洒自如。如今身在熊猛生五步之外,拳风不及,又如何伤得了这熊猛生?
事到如今,唯有“晓映晚秋”兴许能解这燃眉之急!只见凌赤接连后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