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人、猿人皆有。
而大家,或阻止不了,或阻止不及。
如此,就算由于事关全体龙人脸面,所有救援者都被严令必须对贵族们遭难的真相守口如瓶,但那种异常沉重、异常绝望、异常悲哀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地悄然扩散开来,迅速笼罩整个犹在燃烧冒烟、痛苦呻吟的赞巴鲁克。
加上参与救援的都是如今赞巴鲁克的铜墙铁壁,都是如今赞巴鲁克的铁骨铜腰,都是如今全体赞巴鲁克人的希望和脊梁之所在。
他们的悲观情绪自会大大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
何况,与邪教合流后的星际海盗们,实在是太过蛇鼠一窝、丧尽天良。
外面各地关于星际海盗围杀所有逃亡飞船的新闻,正被刻意地、铺天盖地地放入赞巴鲁克。
人们震惊不已地发现,那些早先逃离赞巴鲁克、曾倍受大家羡慕的一千多万人,最多可能有近半已遭了难。
原来,星际海盗们之所以近几天迟迟没对防御空虚、近乎城门大开的赞巴鲁克发动毁灭攻势,居然就是为展开一个更加巨大的包围圈,不远万里地在太空中张开一张大网,要尽可能把所有逃亡者杀光或赶回去。
而那些走得早的逃亡者还好,大多成功逃离。
走得稍晚一些的,就有很大概率遇到星际海盗们疯狂的围追堵截。
另就算走得早的那些人,也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万无一失。
顾雷就从新闻报道中,在顺利逃出的那些幸运儿里,内心巨震地找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且可以说非常不幸的身影,正是他和伊曼之前去空港视察时遇到的、那看起来良心未泯地带一个婴儿离开的黄牛。
只见视频里的那票贩子,纵幸运地从星际海盗们不死不休的追杀下虎口脱险,却依旧脸色苍白冰冷、浑身僵硬、满头大汗,精神恍惚中透着极致的痛苦。
因为,他怀中抱着的那婴儿,此时比他更冰冷,也更僵硬,早已被汗水湿透,死透了。
他们坐的是货船。
而他真没想到,他们坐的那艘货船之环境,竟会恶劣和拥挤到那般地步。
任他如何大声哀求,乃至是大声哭求,他手中那被郑重托付的宝贵小生命,依旧不幸被活活闷死。
顾雷不禁第一次感到无力,直接就甩出了手中通讯器,却都没能把手中通讯器扔出太远。
伊曼微感讶异,用龙气捡起,要还给他。
可紧跟着,在下意识地扫了眼屏幕后,伊曼就亦不禁浑身一僵,脸色煞白地久久怔在原地。
两人都在深刻地后悔着:
若那天出手阻止的话,今天还会不会是这番惨绝人寰的模样?
而在顶区的某条街道上,只听“砰”的一声重响,那可怜孩子的可怜母亲,在看清那票贩子的脸后,在看到孩子那从帽兜下露出的熟悉的、圆润饱满的、在每个流泪的夜晚都会被想起的、此刻已毫无生气的惨白下巴后,就直接脸色更加惨白地昏倒在地,后脑找地、血流不止。
不过,就算如此,面对今夜军心再次大大不稳的危急突发状况,面对阿尼西娅略带担忧地请教,顾雷却依旧努力微笑着,倒真不怎么担心地安慰道:
“没事的!从你身上,我就能看出,大家一定都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阿尼西娅也好好笑了笑,不再多问,异常善解人意、异常美丽。
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在稍不注意就要城破人亡、生灵涂炭的惊天压力下,二人一主抓赞巴鲁克的民政、一主管赞巴鲁克的军事,都竭尽全力、不眠不休地拼命工作,更通力合作,已培养出罕见的情谊和默契。
第二天,果然,一股勃然的、难以压制的怒气,就渐渐从赞巴鲁克各处升起。
首先是赞巴鲁克所有兵工厂都骤然调整了生产线,超负荷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