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熊倚在一棵大树下,鼾声如雷般早已进入梦乡,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可爱。
憨兽的世界是简单而惬意的。谁又能想到如此痴痴傻傻之物,却具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看着它那样子,早已把上人的指令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御猿双腿挂在那高高枝丫之上,倒挂金钟般的粗壮大脑袋朝下,咧着齐耳大嘴,吹着口哨,如荡秋千般前后摇摆着。
眼珠滴溜溜乱转,时不时朝瀑布这边瞟一眼,一副蔑视和不以为然的神情。
倒是上人这大徒弟云狮实实在在,对待师傅的话是说一不二,此时它正一招一式演示这巨狮狂吼的要领。
只见它后腿一拱已然坐下,我便学着它的样子双膝下跪,屁股坐在脚后跟上。
说实在这姿势对它挺适合,而对我还真有点不适应,膝盖以下的腿窝难受。
云狮前腿撑地,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和粉红的咽喉暴露无疑,十分可怖。
我将双臂撑在地上,努力张开我那并不大的嘴巴!
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起初这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
不多时变得连贯起来,笑得有些岔气。因此笑声末尾如倒气一般。
我还以为有人在树上,哪知确是那御猿在捣乱,笑声跟凡人毫无区别。
云狮面露凶光,将那不怒自威的巨型大脸扭向后方。狠狠瞪了瞪这顽皮的三师弟。
看到大师兄生气了,这御猿的笑声戛然而止,吐着那白舌头,怂了怂双肩,露出十分尴尬的表情。
那样子神态与凡人无异。云狮将身子转回,瞬时将那怒目而赤的表情转为和蔼可亲状。
它冲我递出一个鼓励的眼神,又看了看了眼前那水雾弥漫的巨大瀑布,便又冲我递了个眼色。
我不明就里,猜不出大师伯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僵在哪里!
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比较滑稽,仿佛是在给人挠痒痒一般。
显得那样吊儿郎当,极不着调的感觉,“师傅还说你天资聪颖,悟性极高!
唉!他老人家也是老糊涂了!这点事儿都看不出,大师兄手把手教,都不能领会意思,这有什么了!
你这姿势都摆好了!大师兄是叫你对着瀑布狂吼,你还楞着干嘛!还不快吼呀!”
我方才恍然大悟,云狮是让我对着瀑布大吼。我下意识一回头,没什么人呀!
这说话的声音是从何而来!正好奇间,那声音又说话了:“一心不能二用,练功就要专心,别东瞧西看,东张西望的!”
顺着声音来源,我才找出这说话的人物,原来说话者并非人类,乃是这绝顶聪颖的三师伯御猿。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原来它竟精通人言,刚刚上人在此之时,它却并未显露这超强的语言天赋。
它心中极为清楚,南云上人好中庸之道,万事讲究一个平衡。
这御猿便是他这平衡思想的产物,若不是为了抑制这痴熊那招无敌的“痴熊邪爆”,也不能一点攻击法门都不传授于它。
因此这御猿绝不敢在师傅面前卖弄自己半分本领,不可让师父有半点戒备之心。
否则就不会将上乘武功传授给它。故此,御猿十分低调,在师兄弟中,也总去那被打的靶子,本身自己所学也是这防御之功,不挨打又怎能使武功进益呢!
今日,他眼见这小师侄不能领会大师兄之意,心下起急,便忘记收敛,将这语言天赋展现出来。
怎奈这人言对于其他师兄弟来讲如对牛弹琴,阳春白雪一般。
故此,云狮也没太在意,那痴熊更是一日得睡上多半日,其余时间都是在不停地享受这林间野味与树果,哪里会顾得上这师弟说得究竟是人言还是兽语。
但我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