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的差距,我想,你们也就不至于在这里……闹。”
平淡到冰冷的话语声从锁链囚牢中传出,将牢笼周围的一切彻底驱散。
“面对绝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我又能做什么呢?”
没有深度的淡金色天空中,几个熟悉的影子之下,无数广阔的投影屏幕瞬间张开,在那些屏幕中,显示着无数疯狂跳动的参数和曲线,以及一段段即使是以这样的形式展开,但也仍能直击灵魂的画面。
在画面中,面对强大的末日–创世与无穷无尽的信息湮灭导弹,或许可能还有包括新月射线的各类攻击的直击,相当于没有任何支援的,决战旗舰功能枝一级的防御仅仅坚持了几分钟便彻底过载宣告熄灭,而随后的几次波动中,那些足以在世界脉络之间引发链式反应的血红色光柱仅仅是轻微擦过,奥术王座与虚空矩阵的厚重自洽法则装甲便会泛起无数的流光。
“就算我杵在那里,与决战旗舰队,与这一切正面碰撞,我又能做什么?”维多维尔的话语冰冷到有些让人窒息:
“即使是我拼尽全力,我又能抵抗几次这样的攻击?一次?两次?就算我拉上所有的舰队和设备,我又能抵抗几次?十几次?几十次?然而它们发射了多少次末日–创世??”
“成千上万!”
维多维尔轻轻抬起头,全然不顾自己那快要被搅碎的身躯。在他目光的尽头处,那些撒下令人熟悉的影子的存在,是一样样帝国造物,小到护盾维护机器人,大到虚空锻炉,壁垒级阵地核心旗舰甚至是圣音礼赞要塞,天空中就好像开了一个陈列馆,展示着帝国技术树中的所有细枝末节……
然而,同一种造物的个数……最多也没有超过五个。
“我只有这么大能力来留下这些样本。多停留哪怕一刻,痕迹再明显一点,我就会被末日–创世完全直击。实际上,就连它们,也是我收集了世界线之树包含的存在性倒影快照与扭曲的实物不断对照还原的——你们以为现在,世界线之树系统转移来的存在性,别说完整了,还有多少是能激活的?”
“你——你抛弃了——”
“我们的网络在这里还存在,我知道你们的感觉,我知道莉尔最后一刻的感觉,更知道我自己面对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我却无力改变时我自己的感觉!”维多维尔并不在意那些帝国级指挥官和天区皇帝对自己泄愤的行动,在他的心中,一切正在走向闭合。
“我就愿意这样?”
“我们想要讲道理,想要稳定的现实,但是现实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末日与终结,你们也不是没见过!它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能把原则撕碎,能让基础毁灭的这样一种东西!”
“战死不退,是为了给能活下去的人争取资源和希望!我们的背后还有需要被守护的人与物!”
“但现在……我们的背后还有什么?!”
“只有这些样本!以后,我们——”
“这样的一切,这样的现实,你还在啰嗦什么?!”艾思凯特终于按捺不住,这个从曾经一切的一切爆发开始就一直以危机为伴的人以一种夸张与怪诞的方式,将维多维尔已经扭曲的身体从锁链的层层挤压中硬生生扯出,“现在,你还打算做什么?再造一批同胞,然后再让这个恶心操蛋的现实把他们都淹没掉?”
“现实无论怎么样,它都是现实,我们没法把它变成梦境,我们只能接受,无论它多么荒诞,也无论我们会变得多么扭曲多么荒诞,在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前,我们没有选择。留给你们感情不是为了让你们伤春悲秋——你们可以伤春悲秋,但是不要忘了给你们留下感情模块是因为什么。要弄清楚,我们本质上都是工具——为帝国存续而拼尽全力的工具。无论现实有多扭曲,只要零件没有坏完,工具没有坏完,帝国这台机器就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