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太原王氏的最大分支,王相远低声说道;
“诸位,可有什么意见,咱们都是各大姓氏的分支,又不是宗门里的,可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培荣你先说说给大伙提个头。”
一个瘦白书生样三四十岁的男人说道;
“那好,既然王兄叫我说了,都知道我的脾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琅邪郑家,乃是隋前就分出来的,从荥阳郑氏分去了齐鲁之地,如今也有一百多年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姓,可这族中上下,也有千人之多,门户百十有余,全靠着浊酒的买卖,和几亩薄田养活,
不像你们别的家,还有绸缎,米粮铺子,车马行什么的,都能多出几个进项。
如今这五粮液的名头,我也是尝过两次的,个中滋味不多说,倘若只是在长安售卖,
我郑培荣还不担心,可若是将来跑到我琅邪郡售卖,我郑培荣只能带着千把族人去种地了,
所以我琅邪郑家,除了跟着朝廷走,参加户部的征召之外,别无他路可寻。
我总不能将千多号族人的吃喝大事,生存大计,寄托在和朝廷对抗的局面上吧。
我若是参与了五粮液的份子,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可我要是不参与,将来那烈酒售卖到琅邪,
我们郑家所有的浊酒铺子,只能关门大吉了,试问到时候,难道真的去种地乎?
所以说,若是大家要是商量如何参与的事儿,我极力赞同,若是商量着和朝廷对抗,
请恕罪则个,郑某人不敢多说话,今日终了此局,明日我自己去找人打听具体的行市,不能奉陪诸位了,请恕罪,恕罪。”
郑培荣干脆利索的说完,抱着两手对十几个老少,拱手做礼。
博陵崔氏的第二大分支,崔值等郑培荣话音落地,赶紧就接过了话茬子;
“九弟,你这话说的,你家虽说只有浊酒买卖,可谁不知你琅邪郑家的浊酒买卖,那是做的风生水起,也别在这里哭穷了,
你的意思为兄也听明白了,铁了心的要跟着户部走了,
也罢,你我兄弟交厚二十多载,向来是同进同退,你说咋的,为兄还跟着你走。
不多说话,还是老规矩,你前头走,后头通知为兄跟上就成,其他家族,某家也管不着,诸位自己商量就是,我们兄弟二人,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崔值说完话,直接站在了结拜兄弟郑培荣的身边,和王相远三人有说有笑。
二十多家分支的家长,有七八个都不动声色的向三人靠近,还有一些悄悄的后退了几步,站稳了一动不动。
方才还好好的二三十个人,这会分成了三个阵营,一部分支持跟着朝廷户部走,一部分坚决反对,剩下八九个人犹豫不决,只好另外站了一堆,仔细的商讨。
如此一来,本是好好的一大厅人,一炷香的功夫,又分做了十几个部分,有的人群谈笑风生,有的人群愁眉苦脸,有些咬牙切齿,表情各自不一,精彩至极。
最上首的一群人,也在激烈的交谈中,范阳卢氏的三房卢从善,知道自家二门大门的情况,都是极力赞同跟着朝廷走的。
奈何自己虽然作为三房的嫡亲长子,可家里的事也不爽快,阿耶重病了一年多了,今年恐怕就要归去,
自己正是要接手三房族长之位的重要时刻,到底是跟着朝廷走,还是和朝廷对抗下去,
他实在是不敢轻易的下决定,只能看着,听着一群人分析讨论,想要看看局势再做定夺。
清河崔氏的大房次子崔旺,作为崔氏在长安城的话事人,说话举足轻重,就是一些族老,都得慎重考虑。
此时崔旺正盯着崔正,与崔潘科,一脸凝重的问道;
“七叔,十六叔,我的意见已经说完了,朝廷这明摆着